如今已經快變成妻管嚴的白津衍想盡了辦法也沒能讓她息怒,不禁心裏忐忑,挖空心思的找她喜歡的東西逗她一笑,卻沒想到她始終不肯買賬。
直到最後,心腹手下無意間跟他通消息的時候,透露了一個信息,讓他眼前一亮。
於是,在這天晚上,在她準備開始畫畫的時候,白津衍就對她說:“我們晚上出去玩玩?”
“去哪裏?”雖然對他餘怒未消,但是她在家裏已經算是呆了很久,也有點想出門了。
“去……”他說了個街道的名字,她覺得有點眼熟,擰眉想了半天,想不出來什麼,就問:“那是什麼地方?”
按照他的性格,不會是什麼派對之類的吧?
誰知道他說的話出乎她的意料:“是一個夜間花市哦,聽說那裏一個月一次,每次都在晚上,不禁品種多,還能看到很多晚上才能觀賞的花,比如曇花,還有很多國內沒有的品種,怎麼樣,去不去?”
他算是擊中了她的弱點了,南璃笙一大愛好是畫畫,然後就是喜歡各種花朵,在她的畫裏,風景和鮮花佔了絕大多數。
她聽得立即勾起了心中的興趣,再加上他又及時加了一句:“要是看的喜歡了,還能買下來。”
“好。”她抵擋不住猶豫,點了頭,看着他掩飾不住的欣喜,忽然又加上一句:“不過我你也別得意,我還是在生氣。”
她這次是真的想教訓教訓他,至少讓他知道學會尊重她,不是每次都把她弄得昏迷,渾身上下都是痠痛和痕跡就說明他愛自己的。
這樣偶爾一次兩次是情趣,天天這樣,誰受得了,她又不是受虐狂。
她覺得,以前的時候,兩人純粹的對立關係,他這麼對自己無話可說,但是到了現在嘛,不能再慣下去了。
他對她的心思一無所知,但是也知道是自己太粗魯了,於是在後來,他收斂了很多,這是後話。
兩人收拾收拾就出發,他說的那個地方離他們比較遠,中間足足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所以到了那裏之後,天色已經全黑,漫天的星子也悄悄的露出頭來。
她看到之後有點疑惑,外面這麼黑,就算燈光再亮也不如白天的觀賞條件吧,爲什麼不放在白天展出?
他看出她的疑惑,解釋說:“這是這裏的傳統,據說還有個什麼來歷吧,等會我們找人問問。”
不禁有點後悔應該把這裏的事情打聽清楚,看看,失去了一個多好的親近她的機會。
到了那裏,還真的讓她大開眼界,各種爭奇鬥豔的花卉就這麼被大刺刺的擺在地下,主人們或聊天或玩手機,根本就沒有一副做生意的樣子。
而那些花果然有很多很漂亮而珍稀的品種,她能叫出名字的,不能叫出名字而一看就知道很難得的,都應有盡有,她看得目不暇接,只恨不得能多長出一雙眼睛出來。
他看着她的急切神色覺得很可愛,摟着她說:“慢慢看慢慢看,他們要擺到凌晨三點纔會收回去,不急。”
“三點?”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夜市,她回頭看看,還真有不少遊客在逛來逛去,一個個神色悠閒,相比之下她還真是有點着急了。
於是她也放鬆下來:“好,我慢慢地看。”
他直接把她抱進懷裏:“我抱着你。”
她白了他一眼,沒有抗議,顯然是默認了。
兩人就慢慢的走動着,從東邊走到西邊,轉了一大圈之後,她終於飽了眼福,也看到了深夜開放的曇花,讓她覺得大開眼界。
那種極盡妍態的花朵讓她當時幾乎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白津衍在她身邊陪着一起蹲着,以便於用最近的距離欣賞,見她滿眼的癡迷,就忍不住的開口說:“你要是喜歡,我們就把它給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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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精神一震,這是個好辦法,誰知道花主人聽了他們的要求後直搖頭,說這種花很難培育,費了他很多心血云云。
白津衍不耐煩聽他羅嗦,直接丟了一張大額支票到他懷裏,那人的臉色一開始還不情不願的,等到拿起支票看到面額的時候,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順理成章了,那人似乎生怕他反悔,三下五除二的把培育要點說了個清楚,轉身就跑了。
飛快的跑步身影讓她懷疑這人其實不是五六十歲的老頭,而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
能讓人變成這樣,他到底在那張支票上寫了多少錢?
她用疑問的目光看着他,他卻不在意,彎腰就把那盆漂亮的如夢似幻的曇花抱了起來。
枝葉一動之間,暗香浮動,簡直不能更美。
就連不解風情的白津衍也露出沉醉的神色。
她仔細看着花,一邊感嘆着一邊問他:“你剛纔聽清楚那人說的是什麼嗎?”
那人的口音很重,估計不是紐約本地人。
白津衍仔細想了想:“是聽到了,但是,我聽不懂,你呢?”
她撥弄枝葉的手僵了一下:“我根本就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那現在這盆花怎麼辦?沒人會養啊,這麼嬌貴的花,很難養的吧?
她帶着一絲希翼看着他:“你會園藝嗎?”
“一竅不通。”他很誠實的搖頭,前十多年都的在打打殺殺中渡過的他,怎麼可能會這個?
她的臉色不好看了,這下子糟糕了,她雖然喜歡花,但是卻不會養,是那種就算是仙人掌也會養死的那種人。
現在該怎麼辦?
他看着她的神色,也覺得有點不對了:“你不是很喜歡花嗎?”喜歡花應該會養吧?
“我不會,什麼花在我手上都撐不過三天,最高記錄是仙人掌,活了七天。”她臉色有點呆滯,現在她該怎麼辦呢?
“要不,我們找個花匠?”他想了想,提出一個建議。
她看了他一眼:“別人家裏養花匠是照顧花園,一盆花就要找個花匠?非要笑死人不可。”
他想想也是,不過說起來……
他的目光一閃,看着眼前的女孩微微笑了起來,試探着跟她說:“我還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
他伸手握住她的,定定的看着她:“我家裏有花匠,在我家做了二十多年,經驗很豐富,我們把它帶回去給他養?”
聽到他第一句話的時候,她已經僵硬了身體,等到他說完,她已經沉默下來,白津衍靜靜地看着她,心裏很緊張。
她想了又想,很想拒絕,但是擡眼看到他眼中的緊張和那絲懇求,忽然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漸漸地,他的眼中涌出狂喜:“你答應了是不是?”
她哼了聲轉過頭:“我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那就是答應了。”他跳了起來,差點帶着把那盆曇花給摔到地上去。
他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扶好,開玩笑,好不容易能讓她答應點頭,自己可千萬不能事到臨頭把事情給搞砸了。
他在她沉靜的目光裏把曇花放在地上,然後掏出手機,飛快的對對方說了些什麼,她耳尖的聽見,他似乎在說着明天回去的事情。
感情他害怕夜長夢多,趕緊把事情定下來吧。
她哭笑不得,看着他的樣子想生氣,但是在心底深處卻又有一種甜蜜升起。
算了,這個男人現在改變的跟以前幾乎是兩個人,說不定這次跟他在一起能有個好結果呢?
至於他的身份什麼的,她則下意識的去逃避,不想再去思考,似乎這樣一來,她就能把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有錢人……
反正在這一刻,兩人心底的陰霾似乎已經完全散去,白津衍更是在憧憬着未來,就像是他們幾乎即將要走進結婚禮堂了一樣。
交代好一切,他重新回到她身邊,熱切的攬着她的肩頭,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寶貝,你真好。”
說着在她的頭頂重重的親了一口。
她看着他欣喜若狂的樣子,心裏怎麼看都覺得不舒服,故意說:“我三天沒洗頭了。”
“沒關係,就算你一個月沒洗我也不嫌棄。”他愣了下,笑嘻嘻的說。
好吧,算他厲害。
南璃笙沒話說了。
兩人沒想到會有這種插曲,頓時繼續逛的心思也沒有了,兩人慢慢的帶着漂亮的曇花走了回去。
一路上由於他們兩人的超高顏值,再加上那盆美麗夢幻的曇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南璃笙似乎還看到有人在人羣中對着他們舉起了手機,不禁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我說,我們好像被人偷拍了。”
白津衍的神色動了動,也沒見到他有什麼動作,忽然從陰暗處有幾個人走了出來,進入人羣中跟人低聲交涉着什麼。
她詫異的看了一眼,發現說話的似乎都是剛纔拿手機拍照的人,隨後見到後面出來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幾個人或不高興或平靜的把手機拿出來點了幾下,似乎是在刪除照片。
她這才明白,原來眼前的男人身份儘管是在異國他鄉的美國,身份也是不凡的。
那些人,應該就是他的隨身保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