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動手動腳!”她警覺的看着他。
“好。”他柔柔她的頭髮。
這次他還是很將信用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時間不對,總而言之,這次白津衍很難得的沒有露出本性,而是很正常的抱着她睡了一個好覺,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忽然就感覺周圍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是什麼呢?
她慢慢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身邊已經沒人了。
奇怪,他去哪裏了?
下牀解決了下生理問題之後,她走回去,就感覺到了艙門忽然被打開,白津衍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你醒了?”
她點了點頭:“現在幾點了?”她打了個哈欠,手機被她放在桌子上來,沒有看時間。
“已經是晚上了。”他看着她說,又看了下腕錶:“說具體點就是,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三十分,你睡了七個小時。”
她吃了一驚:“我這麼能睡?”
心裏這才知道爲什麼會覺得不對勁,完全就是因爲窗外的藍天白雲被黃色的燈光所取代了嘛。
等等,他們不是在飛機上,半空中嗎?爲什麼窗外會有燈光?
她看着他,他露出一個笑容,走上來對她伸出手:“歡迎回家,寶貝。”
已經到了嗎?她有點恍惚,看着他的手不敢伸出來,在他的身後也似乎有燈光照射過來,將他面對自己的那一半映射的面目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
忽然她心裏有點不安,說:“什麼時候到的,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他有點不耐煩了,伸手把她抱過來,在她頭頂吻了吻說:“你睡的太沉,飛機大概是一個多小時之前到的。”
說着把她帶着往外走,這個時候機艙半開,無數絢麗的燈光從外投射進來,照得兩人的臉上忽明忽暗。
她看着他,見他正專心的看着自己,眼睛裏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不禁心裏一軟,剛剛升起的那絲彷徨忽然就消失不見了。
她伸手回抱着他,重重地說:“那我們回去吧。”
他仔細的看着她,似乎想在她臉上看出任何一絲不願意的神情,半晌後他好像滿意了,同樣攬着她的肩頭,一步步的帶着她走了出去。
飛機早在一個多小時前就到了,他肯定是因爲自己沒有睡醒而故意等在那裏的,這份小小的心意讓她有點感動,但是更多的卻是知道,白津衍現在果然跟以前不一樣了。
由此,她對於他有更多的信心,甚至於模模糊糊的在心底想着,要是他一直能這樣,他們說不定能一直交往下去。
到了外面,一陣獨屬於夜晚的涼風吹散了她的思緒,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他側着頭看過來:“你冷?”說着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穿着,等會進車裏就不冷了。”
她抱着還有他體溫的衣服,沒有說話,心裏卻是暖洋洋地。
上了車之後,她才注意到爲他們開車的是老熟人,那個叫阿明的男子,似乎是白津衍的手下。
在美國的那段時間她似乎並沒有看到過他,想必是被白津衍留在了國內。
阿明是很有眼色的,也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自然知道他們之間的情形已經完全不同於往日,於是就在跟白津衍打了招呼之後,也大膽的對南璃笙點頭說:“你好,南小姐。”
南璃笙這才發現,原來阿明這麼一笑也是個美男子,只是笑容裏有着一種說不出的魅力,讓人看了之後會忍不住的一看再看。
只是他們給她的回憶並不算很愉快,所以她對他的示好也只是淡淡的點頭:“你好。”就沒再說什麼了。
阿明看了白津衍一眼,發現他面無表情,也就沒敢再湊近乎,低着頭專心的開車。
到了別墅外面,她一眼看到了熟悉的建築,身體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卻被他抱的緊緊的:“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低沉着聲音說。
她點點頭,想起了之前他的表現,身體就放鬆下來,努力的不去回想之前的那些不愉快的記憶。
白津衍看着她的樣子,滿意的笑笑:“乖,來,跟我進去。”
說着就抓着她的手走了進去。
主人終於回來,對於傭人來說是一件大事,所以在他們一走進去的時候,她就發現了裏面的傭人似乎比以前多了很多,不禁有點疑惑的看了看他。
他若無其事的說:“以後你會長住在這裏,所以我找多幾個傭人便於伺候你。”
說完不理會那些傭人討好的笑容,徑自帶着她上樓。
倒是她覺得不好意思,就對着他們笑了笑,讓許多新來的眼前一亮。
房間裏倒是沒什麼改善,依然跟以前差不多,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裏偷偷的嘆息。
那個時候自己住在這裏,每天想的都是怎麼才能夠逃離這裏,獲得自由,結果到了現在,她居然又主動的自投羅網,說起來還真的可笑。
白津衍看着她黯然的神情,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傭人們在他們身邊忙忙碌碌,把他們帶回來的行李規整着,收拾着,卻因爲被他們之間壓抑的氣氛給弄得大氣都不敢出。
她嘆了口氣,安慰着自己,回來也好,至少他現在不會阻止自己出門了,那麼也就是說可以回家看看爸爸媽媽,還有冷佳怡。
這樣似乎也不錯。
她這麼想着,心裏的感覺纔算是好受很多。
她把目光移開,一眼又看到了一樣熟悉的東西。
她走了過去,打量着牆上的那幅畫,那是他送自己的睡蓮,一副世界上非常有名的名畫,她甚至還想過,如果這個是真的話,那麼她都有理由懷疑他是用什麼辦法把它弄出來的了,不會是不光明的手段吧。
畢竟她記得,這幅畫是某個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按道理來說是非賣品纔對。
只是,要說是假的,那也假冒的太真實了一點,她的目光仔細的看着,那嫺熟的配色,敏感交替的光影,再加上那中獨特的線條,怎麼看都是真品。
她看來看去,目光忽然定住了,這裏爲什麼會有一個小洞?看起來好像是被什麼尖銳的利器劃上了一樣。
她眼睛瞪的老大,可以判定她在離開之後並沒有這個洞,那麼,這個是後來纔有的?
暴殄天物啊,她心疼的直跺腳,回頭不客氣的問着白津衍:“這裏是怎麼回事?”
白津衍瞟了她一眼:“那是你走了之後,我用小刀劃的,要不是管家及時阻止,大概你應該見不到它的。”既然不能留住她,那麼這幅畫也失去了意義。
幸好管家滿臉惶急的勸住了他,當時他還不以爲然,但是現在看到她的樣子,忽然又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
這個女人要知道他把畫給毀掉了的話,非瘋了不可。
不過就算是這樣,南璃笙也心疼的不得了,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把畫拿下來。
卻因爲自己的身高問題怎麼都拿不到。
“你想做什麼?”他挑挑眉,看着她問。
“看看能不能補上去,你個笨蛋,這麼貴重的畫,好多人連看它一眼都不能夠,你居然想毀了它,真是……”她氣的胸口不住的起伏,又狠狠的瞪他一眼。
“留不住你的東西,有什麼用?”在他的心裏,東西只分爲有用沒用,既然沒用,那就毀掉也不可惜。
這是他的邏輯,南璃笙完全無力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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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來之後,她心疼的發現,除了那處破損之外,整幅畫上面居然還有許多不起眼的印子,似乎是有人在上面不當心的撫摸過很多次一樣,這讓她又不爽了。
“莫奈要是活過來,非得又被你氣死一回不可。”她在嘴裏嘀咕着,慢慢的把手上的畫給輕輕的擦拭乾淨,然後考慮着應該怎麼修補。
說實話,她雖然學的是畫畫,可是對於怎麼修補一幅畫卻外行,她看來看去,竟然覺得自己無從下手,就思索着是不是帶回學校讓教授們看看?
不過,到時候他們要看到這幅畫,估計會激動的暈過去吧?
白津衍在一邊不悅的看着她,最後忍不住了,走過去直接把手放在畫上。
她呼吸一滯,本能的把他的手給打開:“不行,你不要再碰它了。”
白記憶挑眉,心裏很不爽,臉上帶着威脅的意味:“陪我出去。”
“不要,我要看着它。”她想不想的拒絕了他的提議。
此時她眼中全是畫,對於他一點也沒在意。
白津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真的不去?”
他發誓,要是她再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他立即把畫給丟到門外去。
幸好她的腦子沒有完全失去作用,遲鈍的發現他的不高興,心裏一凜,趕緊轉頭過來討好的看着他:“去哪裏?”
白津衍深深的看着她,最後眼中的寒冰褪去,恢復了正常的溫暖:“去喫晚餐,管家知道我們回來,已經讓人準備了喫的。”
她摸摸肚子,點頭:“好。”
答應速度之快,跟剛纔的樣子判若兩人。
不過在她走出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了睡蓮一眼,眼中全是依依不捨,好想抱着它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