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青松出了府門,翻身上小斯牽過來的雪駒,九皇子自他後面跑來的馬車窗櫺內伸出頭來,見他夾馬腹要走了,忙出聲喊他。
“珞二公子請留步。”
珞青松回頭,見是九皇子忙下馬,待九皇子自馬車內下來,拱手見禮,“九殿下。”
九皇子一身坊間便服英俊瀟灑,顯然是跑出宮玩兒的,笑着擡手扶了扶他拱禮的雙手,“你我年歲相仿,日後私下不必多禮,也不必稱殿下,就叫……九公子吧!”
珞青松並非拘泥之人,爽快應了下來。
“九公子這是往哪去?”
“在宮裏要憋壞了,求了母妃出來散心,專程來找你去玩兒。聽說今日有新酒樓開張,頭家富甲一方,但神祕着呢,開業還請了唱戲的名班子、懸絲傀儡、弄影戲、說商謎什麼的,極其豐富多彩,我們去喝兩杯湊熱鬧瞅瞅。”
珞青松忍俊不禁抿起嘴角笑,“竟不知九公子也愛湊這般熱鬧。”
“成日端着多累,偶爾也學學孩兒們的天真爛漫,不開心嗎?”九皇子搖開扇子說,說罷扇子又一收,“令妹雖有才女之名,可性子活潑得緊,叫上一起吧!”
其實,見珞青晏纔是九皇子的用意。
珞青松沉了沉吟才道,“不瞞九公子,舍妹被家父禁足了,不得隨意外出。”
九皇子聞言暗訝,“如此嚴重?”
珞青松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言簡意駭相告。
九皇子聽了,實話道,“似令妹這般才貌俱佳的女子,入宮爲妃或是做側室實在委屈了。”
“舍妹不喜皇室貴胄。”珞青松暗暗觀察九皇子的神色。
九皇子一愣,心一下子往下墜。
看着他雙眼的珞青松捕抓到了什麼,勾起脣角淺淡一笑,笑意裏淨是寵溺。
“舍妹雜書讀多了,在婚事兒上想法特立獨行又偏執了些。”便連說的話,都飽含着顯而易見的無奈寵弱。
九皇子跟着笑了笑,眼神往屋脊上面挑了挑,“珞二公子可以從上面帶令妹出來,如此便無人發覺了。”
“九公子主意甚好。煩請九公子稍等。”珞青松也中止了話題,拱了拱手往後門走。
望着珞青松的背影消失在拐彎處,九皇子想着珞青晏竟對皇室貴胄反感,心下滿是失望。
她不喜歡皇室貴胄,他總不能也拋舍皇子身份,即便他想拋舍,父皇母妃都不會答應。
珞青松帶着珞青晏由後面偷溜出來了,然後都上了九皇子的馬車內。
在前往新開的酒樓途中,三人不僅聊當今琴棋書畫在行者,亦聊民生及朝堂的“祥和”,珞青晏偶爾也插個一兩句。
“你們說翰林院內之人個個學富五車,卻斷斷不及楚二郞才高八斗。”珞青晏甚是自豪道。
“晏兒。”珞青松微蹙眉峯看她,以眼神暗示了下九皇子那邊。
珞青晏才意識到方纔不知輕重了,暗惱着暗咬了咬下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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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傳到宮裏,珞家可是要遭殃的。
見他們兄妹神色怪異,九皇子詢問,“你們說的可是楚學士家黃口之年便已是神童,十二歲被舉薦貢舉考試,報考進士科取得頭甲進士及第的楚二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