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杜宛晴就做了一回不速之客,打斷了人家新婚小夫妻的你儂我儂。
“哎呀四嫂,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啊?”看着徐靜緋紅的臉,杜宛晴調笑道。
“哪有?”徐靜的臉更紅了。“妹妹是找你四哥有事吧?那你們聊,我去給你們倒茶!”
杜建言笑着道:“你別逗靜靜了!她臉皮薄。”
“哎吆吆,這就護上了?”杜宛晴誇張的大笑起來。“都說新人入洞房,媒人拋過牆!四哥,你這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
說笑了一會,杜宛晴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來找你,是有正事的!”
“妹妹你說!”杜建言正色說道:“只要四哥能做到的,我一定幫忙!”
“你肯定能做到!”杜宛晴笑着道:“咱們以前不是也商量過嘛,說準備在城裏搞一間糕點鋪子!後來一想,覺得不怎麼划算!”
杜建言點點頭,“確實是!”
“所以,我覺得,要不怎麼業開個酒樓吧?”杜宛晴說道:“別的不說,這謫仙樓的生意,還是很可觀的!”
“嗯!”杜建言對於謫仙樓,還是很佩服的。當然更佩服的就是自己的妹妹,生生把一個倒閉的酒樓,搞得風生水起。
會仙樓那頭幾次三番想搞倒它都未能如願,現在好了,被許玉書的親孃給他拆了。
真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啊!
“那妹妹是打算重開謫仙樓了?”他含笑問道。
徐靜送了茶過來,看他們要談事,便打算退開。杜宛晴笑着道:“跑什麼跑?說開鋪子的事呢,一起參詳一下。”
徐靜含羞說道:“有四哥呢!你們談就行,我又不懂!”
“你從小就在鋪子里長大,怎麼可能不懂?”杜宛晴笑着說道:“快坐,咱們一起說說,看怎麼把這事做好了!”
徐靜才依言坐下。她出門子之前,徐氏可是教導了她一番,說女人要貞靜自守,相夫教子,不要去要男人的強等等。
她當然願意聽他們說這些生意上的事情,最煩的就是洗衣做飯了。雖然這些日子,加緊練習了一下,不過那飯也只能說將就能喫。只要喫過晴晴煮的,再喫她的飯,跟豬食也沒什麼兩樣。
可惜現在剛嫁過來,不好說什麼,況且四哥也不寬裕,自己要懂事纔行。要不,僱個煮飯洗衣的婆子也好啊。
聽杜宛晴說着酒樓的設想,徐靜也在心裏盤算着,不時的說一兩個自己的看法。看四哥跟小姑也不反對,心裏也是喜歡。.七
“那四哥,咱們要開的這酒樓,將來的分成就按照四十五,四十五,十這樣來劃分。我跟你一人四十五,四嫂佔十個點,回頭這店裏的賬目,就交給嫂嫂管了。”
徐靜趕忙道:“這不好,我可以做事,但這個股份就不要了!”
“怎麼能不要?”杜宛晴笑着道:“這是咱們自家的生意,人人出力,自然人人有份!”
“再說了,女人只有自己有錢,才能不受制,才能過得好不是?”
杜建言也道:“那這樣妹妹你太喫虧了!這樣,你佔五十,我跟靜靜一起佔五十,從我這裏給她劃五個點,她還是十個。”
推讓了一番,還是如此定了下來。首要任務,就是去找合適的地方。徐靜笑着道:“這個我去找我爹問問,看他知不知道那些店鋪要出售轉租的?四哥呢,就可以去看看桌椅這些東西,提前預訂起來。”
“好!”杜建言笑着應道。
說起來也真是好運氣,還真有一家很合適的鋪面,現在因爲經營不善要轉租的。
由徐掌櫃牽線,杜建言便把這鋪面接了下來,然後就着手請人裝修。
杜宛晴提前請人刻了牌匾“月嬋娟”高懸樓頭,然後將先前謫仙樓的三副對子掛了出來。
“噢,你們聽說了吧!謫仙樓許杜兩家鬧掰了,那謫仙樓就徹底黃了。看來這杜家,要自己開酒樓了。”
“是啊是啊,那就太好了!不然以後喫不到謫仙樓的菜,還怪遺憾的。”
“對對對!這下好了!”
路過的人議論紛紛,大多對月嬋娟酒樓的開業,極爲期待。
謫仙樓這邊已經徹底歇業,人去樓空大門緊閉。許玉書拖沓着腳步,從遠處走來,開了門,就那樣坐在昏暗的大堂裏。
眼前的孤寂與往昔的喧鬧,形成鮮明的對比。記得曾經杜宛晴笑着說道:“哎呀,要是哪天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我一定要連睡三天三夜。”
現在,她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一系白衣的白娉婷緩緩走了進來。“表哥,你在這裏啊!”
“不然我能去哪呢?”許玉書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天下之大,竟無我一席之地!”
“別這樣,表哥,會好起來的!”白娉婷婉言勸道。
“是嗎?”許玉書眼中疏無光彩,淡淡說道:“怎麼會呢?你不瞭解我嗎?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幸虧是遇到了她,謫仙樓纔有先前的局面。現在,也不過是打回原形罷了!”
“不會的!”白娉婷輕聲道:“表哥一定會重新站起來的!我相信你能行。”
許玉書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一下。“好吧,我儘量!對了,表妹你怎麼來了?”
“我爹孃來接我回家!”白娉婷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說道:“我想便是要走,也要跟表哥道個別纔好!”
“哦,回家好啊!”許玉書笑笑,“那我就不送你了!”
“那,表哥我走了!”白娉婷擡眼看了他一下,見他也沒什麼反應,輕嘆一聲,轉身走了出來。
許玉書略想了想,還是道:“我送送你吧!”
兩人滿滿走過長街,一路無言。十月的安平城裏一片蕭瑟,樹木舉着橫七豎八的枝條指向天空,在肅肅寒風裏,向一個個指天畫地的瘋子。
前方路口,一棟臨街的小樓正被灰色布幔包裹着。高處掛着一塊紅底墨字的牌匾,“月嬋娟!”
兩旁是一付對子。“舉杯邀明月,把酒問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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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着這架勢,就知道這一定是杜宛晴的手筆。
正駐足看時,卻見幾人揭開一角布幔從裏面走了出來。
白娉婷冷哼道:“哼,難怪怎麼也叫不回來,原來都跑到這裏來了!”
出來的,正是古師傅鄭師傅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