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低頭認錯

發佈時間: 2024-11-20 13:3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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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瓏淵淡淡的掃了那狼狽的公主一眼,慕晴雪身邊的閻幽軍立刻手中一動,點了她身上的幾處大穴,那張痛得汗流滿面的冷豔小臉彷彿得到了一絲喘息,無力的癱軟在地,可那條手臂依舊耷拉在身側,彷彿已經失去了所有知覺。

“既是賠罪,聲音總要跟方纔的慘叫一樣清晰纔對。”

這暗含諷刺的冰冷聲音從幽王身上傳來,地上的慕晴雪好不容易纔緩過一口氣,她恨恨的咬着牙,卻是不敢再多看慕瓏淵一眼,轉而不甘心的望向太子慕元。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最疼我了,她絕對不會允許你讓他們這般待我……”

慕元當即倒吸了口氣,那張一貫和煦溫雅的俊容難得露出了幾分震怒的神情,“放肆!母后德揚天下,此事她必不會縱容於你,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只能請幽王代爲管教,皇妹莫要後悔!”

此刻他清楚的認識到一時心軟帶來的後果,朝堂之中有多少如皇妹這般仗着身份尊貴有恃無恐之人,權力相護正是國之衰敗的徵兆!

今日若他不能平衆怒,恐怕民心漸失,皇威不再!

此話一出,慕晴雪分明看見慕瓏淵眼中劃過的殺意,好像已經等候多時。而她也從未見過太子這般剛硬冷酷的模樣,一時間義憤難平,惡狠狠的看向角落裏一直沉默的夏淺薇,一切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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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狐媚子是如何勾搭上幽王的?!她現在很得意是不是?

夏淺薇這幅置身事外的模樣讓慕晴雪更是惱火,眼見着閻幽軍又要動手,她怕了慕瓏淵的手段,強烈的求生欲讓她把心一橫,衆人只聽這女子在緊要關頭忽然喊了一聲。

“夏三小姐!”

夏淺薇當即挑了挑眉,坦然的迎上了慕晴雪的視線,也沒有錯過那暗藏在眼底的毒光,她的表情因爲極力遮掩激憤的情緒而變得扭曲,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是、是本公主管教不力,讓夏三小姐受了驚嚇,既然這狗奴才已死,本、本公主代他向你賠罪……”

夏淺薇不驕不躁,既已知道今日這份仇怨就此結下,索性大大方方的收下了她的道歉,“公主言重,臣女惶恐,太子殿下大公無私,實乃百姓之福。”

這話聽得慕晴雪異常刺耳,她的心中早已將夏淺薇詛咒了上百次,眼前忽而出現了那一角尊貴的玄衣,她身子不由得一僵,只聽慕瓏淵毫無溫度的丟了一句,“希望你誠心悔過纔好。”

他嘴角微微一勾,這語氣可沒有半點相信的意思,慕晴雪生怕這陰晴不定的幽王又打算折磨自己,哪裏還敢表現出不滿,可塗着丹蔻的指尖早已深深的嵌入了土裏,“……幽王教訓得是……”

該死!該死的夏淺薇,該死的慕瓏淵!

今日的這份恥辱,有朝一日她定會加倍的討回來!

憤怒的何嘗只有慕晴雪,角落裏的夏蘭初扎進掌心的指甲差點抓破了自己的肌膚,夏淺薇到底施了什麼妖術,竟連三公主都奈何不了她?!

她害死了嬤嬤難道不該血債血償嗎?!反而這般大出風頭簡直是蒼天無眼!

沒有人注意到,人羣中從方纔開始一直冷眼旁觀的柳溪雲捏着手中早已揉皺了的帕子,隨後垂下眼藏起了那抹失望,低聲對着身邊的嬤嬤丟了句,“回府,今日太子怕是無心別的事情了。”

一場鬧劇,在慕晴雪被狼狽送離後草草結束。

衆人看向這位夏三小姐的眼神漸漸變了,不止是因爲她那震撼人心的騎術,更在於她竟得到了幽王與太子的青睞,讓三公主爲此大喫苦頭,着實厲害得很!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陰沉得如同孩童哭鬧的臉,洋洋灑灑的落下了鵝毛般的大雪。

馬會已經無法繼續,可結果卻也叫人心悅誠服,暫定由夏淺薇、冷玉寒以及六皇子慕昭爲參加四國賽馬的人選。

陸續離開的百姓還興致勃勃的談論着方纔的一切,三公主慕晴雪低頭認錯的那一幕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爲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與笑柄。

“這是……”此時,夏常峯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被草蓆包裹的屍身,魂不守舍的夏蘭初臉色依舊那般慘白,而慕昭站在一旁語氣中帶着幾分歉意。

“誰都不願發生這樣的意外,既是夏府的人,還是由常峯你帶回去處置較爲妥當。”

太子吩咐慕昭收拾殘局,他簡單交代了馬場上發生的事故,便匆匆離開。

夏蘭初這纔回過神,悽悽慘慘的撲倒在夏常峯的身邊,“是她,是夏淺薇害死嬤嬤的!說不定她下一步要害的人就是……”

“住口!這刁奴死有餘辜,她做了什麼,難道你還不知道?”

眼前的少女微微一愣,隨後竟是冷笑出聲,“死有餘辜?二哥,她可是看着你我從小長大,勞心勞力照顧我們兄妹的陳嬤嬤!你居然,居然爲了那個賤人……”

就在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由外而來,“四妹,人都已經死了,那就節哀順變。”

只見夏淺薇帶着一絲高深的表情緩緩出現在他們面前,手裏竟是拿着一張壞了的馬鞍,就那麼隨意的往夏蘭初的面前一丟,她的目光當即一閃,臉色有了剎那間的僵硬。

“馬場的士兵說,開賽前有位夏家的嬤嬤去了馬棚說要爲我擦拭馬鞍,不知四妹可有什麼話要跟姐姐交代?”

夏常峯立刻聽出了夏淺薇話中的古怪,他俯身撿起那馬鞍一看,上面的繩索分明是被人爲割斷的!

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再看向夏蘭初時眼底盡是失望,“蘭初,你怎會變成這幅樣子?”

只見她的表情有些慌張,搖着頭狡辯着,“三姐這是什麼意思?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三姐是不是覺得如今死無對證,要怎麼冤枉我都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