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你們的事情自己商量。反正我這份協議放在這裏，也無非就是給你們開個條件。三個條件都滿足，我會救慕家。”
她慢悠悠擦了擦手，站了起來，“慕家這飯的確是不好喫啊，每次一來，糟心事都來了。”
慕婉月走了過來，柔聲道，“姐姐這話說的。媽也不是故意拿的，可能就是看着喜歡，想去找設計師定做，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爸媽這麼多年的感情了，怎麼能當做利益工具交換？”
秦淼淼拿起了包，“你跟你媽結婚？”
“什麼？”
“你不跟你媽結婚，關心這麼多做什麼？又不是讓你們倆離婚。”
陳雪倒是反應過來了，臉色也很是不好看，“淼淼，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沒有教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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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姨，你也就是個祕書轉正，別整的跟世家大小姐出身一樣，跟我談教養，你覺得你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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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了勾脣，不顧在場臉色難看的人，直接離開了。
慕海斯嘆了口氣，聯繫了張律。
“幫我擬定一份離婚協議，對，具體的財務分配我等會發給你，就這樣。”
“爸，你真要跟媽離婚？”
慕婉月不敢相信。
陳雪更是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滿眼都是淚，“海斯，我跟了你這麼多年，非得要走到這一步嗎？秦淼淼時一定要逼死我才能開心嗎？”
“就是緩兵之計。等到她真的來問我要股份的時候，我就跟她談條件。放心，你跟我這麼多年，我怎麼也不會讓你喫虧的。”
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秦淼淼立刻就去找公證處把慕家所有的房產和財產，都轉到了她的名下。
原本法人就是林驚鴻，也有不少律師當年是公證人，這些東西轉給秦淼淼是合理合法的。
所以幾乎是沒費多大力氣，她就已經把財產轉移完了。
就慕海斯那個意思，秦淼淼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是爲了緩兵之計，試圖不跟陳雪離婚。
但是，她不會給陳雪一丁點財產。
敢覬覦她的東西，就是這個下場。
張律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慕總，我看了看您要給陳女士的房產……但是，我今天剛剛發現，所有的法人都變成了秦淼淼。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她的簽字同意，您剛剛發給我的這幾處房產，是沒有辦法給陳女士的。”
慕海斯直接坐了起來，“你的意思是，秦淼淼把那幾套房產的名字都換成了自己？誰給她這個權利換的？”
張律頗有些爲難。
“最開始，這幾套房子，都是林驚鴻女士買的，當初她立遺囑的時候，我們有很多律師在現場聽公證，也有律師錄了音保存在我們的數據庫，也就是說，現在她的行爲是合理也合法的。”
原本還以爲可以以此爲要挾。
沒想到秦淼淼直接把所有後路都斷了。
“其他的房產也是一樣嗎？”
“是的慕總，今天秦淼淼來把所有慕家的財產法人名字都更換成了她。您現在名下是沒有財產的，只有股份權。”
尤其是這個股份權，是要給秦淼淼的。
也是林驚鴻留下來的。
他給秦淼淼打去了電話，那邊似乎早有預料，很快就接起了。
“看來爸爸已經知道了？”
“淼淼，我不懂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爲什麼非要弄得這麼難看？”
“難看嗎？我覺得我只是爲了慕氏啊，你們安安心心拿分紅難道不好嗎？爲什麼非要操心那麼多。哪些房產本來就是我媽買的，你覺得把這個送給你後妻，合適嗎？問問陳雪，你給她了她敢住嗎？”
慕海斯怒火中燒，說話也沒了原本刻意維持的溫和，“你說話怎麼一點教養都沒有！那是你的長輩，你說話這麼不客氣，簡直是丟我的人！”
“爸爸言重了。從小到大也沒見你教過我什麼，我的教養也是因人而異的，我對其他人說話很有教養。爸爸有空還是多去醫院體檢一下吧，我看您心臟好像不太好，別被氣死。”
電話被掛斷，慕海斯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直接咳出了血。
陳雪慌亂不已，趕緊叫了救護車。
秦淼淼自然也是很快收到了慕婉月的信息。
對面的語氣很差。
“姐姐，你這樣真的很過分！爸爸已經在想辦法平衡你跟媽之間的關係了，可是你一聲不吭把所有財產都轉移走，現在爸爸又被你氣到了醫院裏面，你不覺得這些行爲很過分嗎？”
“你跟我談過分？以什麼身份，以爲自己真是什麼大人物了？”
回覆完這一句，秦淼淼直接把慕婉月拉黑了。
傅琛之的信息倒是過來了。
“動手了？”
也許是覺得發信息麻煩，傅琛之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是啊，我動手了。不過好像動作有點太大了，把我爸氣進醫院裏了。”
傅琛之啞然失笑。
怎麼他就覺得秦淼淼這語氣，真沒有有點愧疚的感覺。
反而像看戲一樣。
“沒關係，我已經問過主治醫生了，就是氣急攻心了。年紀大了。不過，你倒是可以因爲這個原因，把他的股份權給逼出來。”
原本秦淼淼還覺得，她是不是有點太冷血無情了。
可是現在，她莫名發現，也許不是。
“怎麼不說話？覺得我太利益化了？淼淼，商場上不能留善良。你覺得你對他仁慈了，他就會感激你嗎？你逼着他跟陳雪離婚，就已經註定好了事實。”
“可我還是覺得我好像逼得太緊了。”
她的確是做不到太冷血無情。
明明當時想的是覺得做到這些事情都是輕輕鬆鬆。
可就算慕海斯對她從未有過真情，她卻依然下不了手。
就像把他氣進醫院兩次，她也同樣在思考如何才能找準一個度。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林阿姨留下的東西，你都快拿回來了。商業本就是爾虞我詐，如果你不爲了自己狠一點，也許慕叔叔也會用別的方法來爭取利益。就像林天華。”
雖然很不想提及他。
但是傅琛之知道，秦淼淼現在屬於進入了一個死衚衕。
她以爲自己能夠毫無波瀾，實際上是一語激起千層浪。
“我知道了。”
秦淼淼聲音依然很低。
但是語氣卻堅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