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嫉妒如狂
雲綰歌抱着糰子回到屋內,拿了乾淨的毛巾,替它擦乾毛上的水跡,又拿了早上喫剩的包子來喂。
可糰子傲嬌的很,只眯縫着眼睛,打量了下她手裏的食物,便嫌惡的別開頭去,那眼睛又閉了起來。
“不愛喫啊。”雲綰歌放回包子,又找了包點心,拿出一塊來,放到它鼻端。
這點心,就是冷月愛喫的梅花酥,薛珩派人送的。
想着,主子愛喫的東西,這寵物或許也好這口。
然而,這回,糰子卻是連眼睛都沒睜開。
“哦,對了。”雲綰歌突然想起來,貓最愛喫魚嘛。
“行,你乖乖的,姐姐回頭給你找魚來喫。”
彼時,謝安冒着綿綿細雨,來到了冷月的院子。
門口的丫鬟瞅見她,稍稍迎了兩步,“安姐姐,來找冷姑娘?”
“是啊,冷姑娘在屋裏嗎?”謝安上了兩步臺階,來到走廊。
丫鬟點頭,“在呢,安姐姐稍等,我去回稟一聲。”
“嗯。”謝安頷首。
屋子裏,冷月坐在窗邊的梳妝檯前,對着銅鏡,小心翼翼的給自己的臉抹着藥膏。
赫連憐花那賤人,下手可真毒,兩巴掌就將她的臉打的跟豬頭一樣。
兩日都過去了,仍舊紅腫着,上頭還清晰的印着指印,真是難看死了。
虧得這兩日出門,她都得戴着面紗,否則哪能見人?
王爺那,她也未得去。
小八那奴婢昨晚鬧了一通,還驚動了霍淵過來親自調理。
王爺可千萬別誤會她啊,她本想親自去解釋,可是這個樣子,又不想叫他瞧見,哎。
“冷姑娘,安姐姐過來了。”丫鬟進屋回稟。
冷月手上動作微頓,朝銅鏡瞟了一眼,道,“讓她進來。”
一面放下藥膏,取了頭紗,蓋在頭上,將臉整個的也都遮了起來。
謝安進屋,並未靠近,只在門口那方對她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冷姑娘。”
“起來吧。”冷月擡手,一雙水眸幽幽的自面紗後朝她望來,“謝安,小八姑娘現在如何?”
“哦,姑娘纔起來,吃了些飯,現在正在房中逗糰子玩呢。”謝安微笑着回稟。
“糰子?”冷月沒聽明白。
謝安忙笑着解釋,“早上,王爺差了人送了只貓過來,這貓皮毛雪白光亮,生的又胖,這才叫了糰子。”
“王爺給小八姑娘一只貓?”冷月凝着秀眉,不解何意。
自來,男人若寵愛女人,送金銀,送珠寶,送華服豪宅的,送貓麼?還真沒聽說過。
謝安仍舊面帶笑意,“許是王爺怕小八姑娘一個人太悶了,這才送只貓過來解悶。小八姑娘可喜歡這貓了呢。”
“哦。”解悶,冷月突然想敲自己腦袋,怎麼就沒想到這點。
“王爺對小八姑娘還真用心。”
這話,聽着酸溜溜的。
謝安就裝作沒聽懂,反順着她的話說,“冷姑娘說的是。王爺對小八姑娘真的很用心。”
冷月柳眉一豎,幽冷的目光緊緊盯了她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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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謝安,小八姑娘來月信了?”
“是。”謝安如實道,“奴婢正是爲這個來的。奴婢想問冷姑娘要些軟和的棉布還有乾淨的棉花。小八姑娘年紀小,不懂這些,身邊又沒個長輩或教養嬤嬤指點。奴婢就自己來了。”
“呵。”冷月輕輕一笑,帶着幾分嘲諷的意味,“果然,謝靜這丫頭說的沒錯,這才一晚上的功夫,謝安你就像變了一個人。”
“哦?謝靜早上來過姑娘這裏?怪不得奴婢一早起來沒見着她。”謝安避重就輕。
其實,她之所以跟冷月說這些,無非也是想讓她認清一個事實。
小八雖爲王府奴婢,但是,也是王爺的人,並且在王爺跟前還有別人沒有的體面,冷姑娘若是醒悟過來,就該對小八好些。
如此,大家安好,豈不好?
本來,小八就要嫁到南疆,與王爺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事,冷姑娘這醋着實喫的有點傻。
但她又不能明說,冷月是個多驕傲的女人啊,哪怕她的心思,人盡皆知,她也絕不允許別人說出來吧。
冷月目光微沉,心裏惱火的很,這小八到底使了什麼招兒,不但能讓霍淵幫着,還能讓她好容易籠絡過來的奴婢,一夜之間就倒戈了去?
“罷。”沉吟片刻,冷月又問,“你覺着小八姑娘要什麼,直接叫翠巧帶你取去吧。”
“奴婢謝過冷姑娘。”謝安忙又行了禮,“奴婢告退。”
“去吧。”冷月冷眼看着她離開,猛然將面紗扯了下來,看着鏡子裏那張腫脹的變形的臉,心頭怒火越發難消。
其實,她明白,她惱火,並非全因自己的臉成了這般模樣。
而是,她不得不承認,小八的模樣,生的就是好。
在王府的三年,甚至往前了說,整個北疆的部落中,她冷月的容貌都能算的上傾城絕色。
可,自打小八這醜奴,那日梳妝打扮了一番,穿了新娘的紅色嫁衣,那一瞬,那般嬌豔風華,瞬間讓人呢失神。
即便她臉上那塊礙眼的疤,也顯得沒那麼醜陋似的,反而還平添幾分嬌憨的感覺。
真的,她能預料的到,不消三年,養的好的話,一二年,這丫頭就能出落的傾國傾城。
也難怪,王爺對她如此上心。
還送她貓兒解悶。
嫉妒讓她揪起了手裏的面紗,幾乎要撕碎。
即便想着小八要替嫁南疆,和王爺未來也不可能。
可是,心口仍舊堵的慌。
從認識王爺至今,除了小八,她就從未見過王爺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過。
所以,這個小八的出現,不但礙了她的眼,還紮了她的心。
對了,她倒忘了一件事呢。
突然,冷月對着鏡子重新梳妝,隨後,將面紗戴好,便出了門。
翠巧恰好送走了謝安,看見她出來,便迎過來,“姑娘要出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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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邊院子瞧瞧。”冷月穿了木屐子,翠巧忙撐了傘過來。
主僕二人一起來到西院。
遠遠的就聽見了雲綰歌的笑聲,“哈哈,糰子,果然你愛喫魚啊,回頭我多弄些魚,做成魚乾,咱們路上慢慢喫。”
“冷姑娘。”謝靜不想在屋伺候,是以一直在走廊上百無聊賴的,待看見冷月,這才眼睛一亮,趕忙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