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沈承沒好氣的看着他,“我們兄妹的事,不用你管。”
執念沒走,在一旁看着他。
沈玄也沒走,同樣看着他,生怕他再發個瘋,真一把掐死了自己的親妹妹。
從沒有人想到,妹控沈大公子也能下這麼狠的手。
“你們都出去吧。”
許久之後,沈纖雪回過神來,伸手攏了一把凌亂的頭髮,坐在牀前,看了硃砂一眼道:“我餓了,去給我弄點喫的來。”
語氣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剛剛發瘋的不是她一樣。
沈承氣的要死,看着她不說話。
“哥,你能不管我嗎?”
沈纖雪擡頭看了他一眼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希望你不要再來干涉了,我不能讓慕輕塵死。”
她知道,沈承勸不動她,一定會對蘇家下手。
或者讓人去偷藥。
可蘇蝶舞是什麼人,她既然決心要毀了自己,怎麼會不做防範。
只怕那藥根本不在蘇府。
她那個人野心如此大,如果不按照她說的做,她就是寧願死也不會交出還魂丹來。
有些人,強硬的手段,根本沒辦法對付。
“那我就殺了慕輕塵,看你還怎麼救他。”
沈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氣惱離去。
“大哥,你別真去啊。”
沈澈嚇的忙去追他,不會真去太子府殺人了吧。
而沈纖雪卻是沒有任何動靜。
沈承是不會那麼做的,即便他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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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他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主子出事,所以她並不擔心。
她倒是希望沈承趕緊離開,否則她的腦子又要亂了。
“主人,您不能嫁去蘇府,只要您一句話,屬下願爲您做任何事。”
執念忽然在她面前跪下,背脊挺直,臉色卻是冰寒的很。
當他知道沈纖雪要用自己的身體去還還魂丹時,心幾乎痛的要撕裂。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心痛的滋味。
“執念,我沒事,你下去吧,不必擔心我。”
沈纖雪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蘇蝶舞那個女人,從小就嫉妒她,三番五次暗中使絆子,這次更不會放過她。
執念什麼也沒說,默默的退了下去。
然而緊攥的右拳,卻是暴露了他的憤怒。
蘇家,他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敢欺辱自己的主人,只能死!
“義父不會答應的。”
沈玄沒有走,站住一旁看着她,清冷的面上露出幾分複雜的情緒,“你不能這麼糟蹋自己,你這樣會毀了自己一輩子的。”
沈纖雪沉默不語,恍若未聞。
“蘇家既然有藥可以救太子,只要皇上或者皇后開這個口就可以,他們難道會不給?”
沈玄皺了皺眉頭,心裏有股子無形的怒氣。
“不會。”
沈纖雪揉了揉額頭,言簡意賅的回了沈玄兩個字。
其一,北文帝巴不得慕輕塵這個太子趕緊死,應該不會對蘇家施壓。
其二,即便北文帝爲了面子對蘇家施壓,蘇家完全可以說藥用掉了。
畢竟時隔多年,用掉了也不稀奇。
而且蘇蝶舞當時跟她說這事的時候,也沒見證人。
只要蘇家咬定藥沒了,不往外拿,那誰也沒辦法。
“可你……”
想起蘇行那個德行,沈玄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總之滿心的不悅。
“爹這幾天應該很忙,沒有心思去管別的,如果他不知道這事,就儘量瞞着他吧。”
沈纖雪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她雖然固執,雖然心裏有怨,可卻也明白沈傲天其實是疼她的。
“我知道了。”
沉默許久,沈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走到門口,復又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會叫人繼續尋找救治太子的辦法,纖雪我希望你不要這麼衝動,有的時候也要爲自己活一回。”
認識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
“嗯。”
沈纖雪沒有擡頭,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現在腦子裏很亂,亂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接下來的一天很安靜,直到約定的日子。
一大早,蘇家就忙活開了。
蘇行美滋滋的在家裏等着晚上娶美人。
蘇蝶舞今個打扮的也異常美豔,坐在梳妝檯前,冷冷的笑着,表情扭曲,宛如地獄裏的惡魔。
“沈纖雪,今晚就是你人生最痛苦的日子。”
她低頭,微微嘟囔了一句,而後看了一眼自己的丫鬟海棠,“藥可送到大公子房間了?”
“小姐放心,奴婢已經吩咐人送過去了。”
海棠急忙答道。
“那就好,等沈纖雪進門,立刻給她灌下去。”
蘇蝶舞冷冷一笑,得意的很。
她命人給蘇行送過去了烈性媚~藥,還有虧損身子的********。
這只是她對沈纖雪報復的開始,她心裏還有別的小算盤。
打算等哥哥把人染指了以後,再叫來一羣乞丐染指沈纖雪,然後將人赤~裸着扔到大街上去。
如此一來,莫說沈纖雪了,就是整個沈家也都會因此事敗了的。
蘇家家世背景雄厚,完全可以跟將軍府匹敵,她根本就不怕惹來什麼麻煩。
更何況,她篤定慕輕琰跟瑾妃也願意看到這一幕,還有六公主的外祖家,也願意看到這一幕。
因此,她的做法只能招來更多人的贊同,而不是報復。
所以,她做的有恃無恐。
蘇行有意把這事鬧的滿城皆知。
慕輕琰知道的最早,聽了這消息極爲訝異,轉念一想,卻是明白過來,沈纖雪爲何要這麼做了。
“那個女人爲了慕輕塵,竟然可以答應這種事!”
砰地一聲,上好的一張棗木方桌頃刻間被八殿下毀了個徹底。
慕輕琰怒的很,他沒有料到沈纖雪爲了慕輕塵,居然什麼事都可以做。
“怪不得那個女人那麼厭惡本殿,原來她喜歡的一直是太子,真是可笑,本殿當初以爲退婚之後她會大鬧,她怎麼會大鬧!”
“攀上了太子,等着做太子妃,總要比八皇子妃有面子,那個女人的心思還真是沉啊。”
慕輕琰拿過一杯酒猛地灌下,不屑的笑道:“可現在呢,卻要給別人做妾了,沈纖雪你還真是個草包,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
他怒,他惱,他不甘!
可到底怒的是什麼,惱的是什麼,不甘的是什麼。
仔細想想,連他自己都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