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櫃望着眼前這位梳着油光水滑的頭,描眉畫眼的女人,不禁皺起了眉頭。他要是沒走眼的話,這應該是個媒婆吧。
“這位大娘,您準備買點什麼?”周掌櫃試探着問道。
果然,那媒婆手帕一甩,笑着說道:“掌櫃的,我買什麼點心?我是來給你道喜的。有人啊,看上你家閨女了!”
“我閨女?”周掌櫃都被她給整懵了。他哪有閨女?倒是有兩個愣頭小子。
“大娘,那是您認錯人了吧!”周掌櫃笑着說道。
“認錯?”那媒婆喫驚的看了他一眼,“這家東家,是不是姓杜啊!”
“是啊!”周掌櫃點點頭。
“那就是了!胡家公子啊,看中你家閨女,特地讓我呀,來給說合說合呢!”她一拍大腿,大聲說道。
“什麼胡家,王家的,我一概不知道。”周掌櫃有點生氣了。好好的搗什麼亂,還嫌主子不夠鬧心啊!
“哎哎哎,你別推我啊!”媒婆嫌棄的掃開他的手,“看來啊,你就是給別人家幹活的,做不了主吧!呵呵,”她輕蔑地看了周掌櫃一眼,“我不跟你說,要麼,你喊你們東家來,要麼,我就在這裏等!我馬三娘,還沒有說不成的媒,做不成的婚。”
周掌櫃都給氣笑了。這什麼人啊!行,你這麼牛,要不要進宮去把太上皇說服了,如齊王殿下把杜姑娘娶進門!
還沒有你說不成的媒?我呸!周掌櫃心裏腹誹不已。
“我說,你別浪費時間了!我們杜姑娘,是不會嫁給你那什麼胡公子的!你趁早回去,叫他死了這條心,趕緊另覓佳人,別耽誤了大好年華。”
“哎呦喂!”馬三娘冷笑起來,“你都不問問,這胡家是哪個胡家?就替別人做主啦!你就不怕耽誤了你家姑娘的前途?”
“哦,我倒要聽聽,是哪個胡家,這麼有前途啊!”墨詡笑着走進來,身後是杜宛晴。
兩人一早就去北郊的窯廠去看了看,這一進門,就聽有人要給杜宛晴說媒。
“主子爺,您回來啦!”周掌櫃顧不得再跟她浪費口水,趕忙給墨詡撣灰。
“吆,你就是東家吧!哎呀,真是一表人才,不知可否婚配?老身倒是有不少好女子,可以給杜東家牽個線什麼的!”馬三娘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
墨詡看了看後面含笑不語的杜宛晴,只見她一臉壞笑的準備看自己笑話。
“還不進來?在外面曬太陽啊!”
杜宛晴笑着走進來。馬三娘眼前頓時一亮,好漂亮的女子,難怪連胡家這樣的人家,也肯放下身段,主動提親。
“呀,這就是杜姑娘了吧!真真是一朵嬌花啊!”馬三娘笑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在城裏二十年了,見過的小嬌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沒見過姑娘這樣好的人才。”
“真的嗎?”杜宛晴含笑說道。
“當然啦!老婆子我可從來不說大話!就像老婆子給人做媒,也向來一是一,二是二,從來不虛說亂道。”馬三娘拍着胸脯說道。
“那你給我看的是什麼人家啊?”杜宛晴好奇的緊。會是誰呢?自己來京城,也沒見過幾個男子啊?
墨詡臉一沉,不高興的叫道:“晴晴,別鬧!”
你這看見別人給你拉線挺開心的嘛!
杜宛晴笑着道:“我想聽大娘說嘛!哎呀,我是真想不到,還有公子能看中我。我娘當初多發愁啊,就因爲我嫁不出去。”說罷還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馬三娘笑着道:“你娘那是白操心!杜姑娘這樣的人才,這門檻怕還不給人踩平嘍。哦,老身今天給你說的這個,就相當的不錯!杜姑娘,你家令尊令堂可在?這事,還是要跟大人說纔行!”
杜宛晴眨眨眼睛,笑着道:“我家爹孃還在外地呢!京城裏,就這麼一個哥哥在!”她一把抓住墨詡的衣袖,把他扯過來。
“喏,我哥哥!”
墨詡黑着臉,沉聲道:“還鬧!”
“哇,你兇我!”杜宛晴誇張的叫道:“我要跟爹爹和娘說,說你兇我,不疼我了!”。
墨詡嘴脣緊緊抿成一條線。他現在是看出來了,晴晴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哥哥,還令尊令堂,這哪裏來的媒人,什麼情況都不知道還敢給人說媒?
好吧!晴晴想玩,那就陪她玩一會兒。不過他也好奇,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跟他搶女人?
“好吧,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人家看上她?”他指了指杜宛晴,又覺得這話說的生硬,跟着道:“嗯,我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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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娘一拍大腿,笑着道:“可是了不得的好人家啊!國子監祭酒,富平縣主家知道不?就是他家大公子啊!”
富平縣主?國子監祭酒?哦,墨詡點點頭。這說起來,還是親戚呢!
“是他家啊!”墨詡嘴角含笑,“這個我知道,確實不錯!”
“那是!這可是京城裏拍的上的好人家了!家風清正,又貴氣,富平縣主雖然是皇親國戚,可待人十分和善的。姑娘嫁進去啊,絕對是一跤跌進福窩裏了。”
杜宛晴聽得津津有味的,眯着眼點點頭,“不錯不錯!可比以前那幾個強多了呢!”
墨詡臉又拉長了幾分。:好了,情況我們知道了!只是我家妹妹,已經定親了,定親了!一女不二嫁,回去跟胡那個什麼,糊塗蛋說,沒戲!”
說罷,就對梅蘭竹菊四人道:“送客!”
梅蕊幾人早在一旁忍俊不禁,得了殿下的話,便對馬三娘說道:“大娘以後說媒,還是問準了再來。我家姑娘可是有人家的人了。”
馬三娘愕然,跟着嘆了口氣,“哎,失誤了!”
迴轉來,看着滿臉期待的胡進和富平縣主,馬三娘唉聲嘆氣的道:“老身今天可是栽了個跟頭,這二十年的臉面,全毀了。”
富平縣主奇道:“這話怎麼說?”
馬三娘嘆道:“人家姑娘,已經是定了親的人了。我老婆子糊塗,還給人去說親,這人可丟大了吆!”
“什麼?”胡進愣住了,“她定親了?不可能啊!顏雄可是說了,她沒有定親啊!”
他可是清清楚楚聽顏雄道:“你說這舞劍的女子?沒有。就他這樣的,誰敢娶她啊?”
難不成顏雄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