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頤華宮內。
“臣妾恭送皇上”柏庭如一臉淺笑地欠身施禮道。
朱見深上前扶了下柏庭如:“不是叫你不用行禮的嗎雖然昨夜你那一摔沒傷着胎兒,但以後還是小心的好,勿要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是,臣妾日後定會小心的。”柏庭如神情還有一絲後的怕道:“臣妾昨夜是被噩夢嚇得有些慌了神,所以腳下沒站穩才摔倒了,還好皇上心疼臣妾,特來陪着臣妾一夜。”說完,她臉上有着渴望:“若是皇上能天天陪着臣妾,想必再不會有噩夢來纏着臣妾了。”
朱見深淡笑一聲:“只是個噩夢而已,賢妃就不要想這麼多了,一會讓太醫再來好好瞧瞧,然後開一副安胎養神的藥好好休息,等朕有時間再來看你。”
柏庭如頷首應允着:“是”
眼見朱見深擡腳剛邁出寢宮的門檻時,柏庭如終是沒忍住的再次問道:“皇上,您今晚還會來頤華宮陪着臣妾嗎”
朱見深毫不掩飾的肯定道:“不了,朕還有很多事要做,今兒個晚上就不來了,再者說賢妃經過昨夜那一驚嚇,定是沒怎麼好好休息,還是先把身子養好了吧”說完,也不等柏庭如回話,便大步凜凜的走出寢宮。
“皇”
見朱見深走出寢宮,柏庭如一臉的失落,直到皇上的身影不復存在時,她的臉色由失望轉換成了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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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名宮女畢恭畢敬地上前小心道:“娘娘,晨起的梳洗水已經給您備好了,請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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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柏庭如怒吼一聲:“都給我滾出去。”她上前怒氣衝衝的掀翻了水盆。
宮人們早已嚇得畏畏縮縮,各個不敢出聲的退出了寢宮,就在最後一名宮女要關上宮門時,柏庭如突然叫住了她問道:“紅俏那丫頭死哪去了”
“回娘娘的話。”小宮女聲音顫抖的回答着:“紅俏去御膳房給娘娘備早膳去了。”
柏庭如怒氣地撇掉桌上的茶盞喝聲道:“去把那該死的奴婢給本宮找回來。”
“是,奴婢遵命”說完,宮女不敢怠慢的加快腳步跑出了頤華宮。
這時,一人在寢宮的柏庭如突然如發了瘋似的搗亂着房間所有的東西,表面看着像是在怒火中燒的發着脾氣,但實則她卻是在翻找她不想找到的東西。
就在柏庭如整個人都驚愣在了書案面前時,紅俏喘着急促的呼吸走進了寢宮,她比恭謹的施着禮:“奴婢參見娘娘,娘娘”她微微頓了一下,眼前凌亂的房間讓紅俏詫異了一下,想來娘娘又是在生萬貴妃的氣了,打從萬貴妃被解禁後,皇上就很少來頤華宮了,賢妃娘娘因此憤怒的不知砸壞了多少古董瓷器了。
紅俏走到柏庭如面前:“不知娘娘這麼急喚奴婢可有什麼吩咐嗎”
電光石火間,只見一個狠戾的巴掌毫無徵兆地打在了紅俏的臉上,隨之而來的還有柏庭如口中傳出怒不可竭的咒罵:“你這該死奴才,竟敢吃裏扒外的來陷害本宮。”
紅俏被這一巴掌打得有些莫名其妙,她連忙跪地委屈道:“娘娘息怒,請恕奴婢愚鈍,實在不知娘娘所指何時,還請娘娘示下。”
只見柏庭如把書案上的硯臺砸到了紅俏面前,並把硯臺旁盛着研磨水的瓷瓶拿到紅俏面前,她冷言呵斥道:“你告訴本宮,這研磨水是怎麼回事,這裏面的東西從哪來的。”
紅俏低頭聞了聞研磨水,並拿起一根碎葉仔細瞧着,突然,她皺緊眉頭呼聲道:“百魂草”
“虧你還記得這東西。”柏庭如冷哼一聲:“我就說我昨夜怎麼能看見女鬼了呢,原來都是這百魂草弄得。”她眼裏突升狠戾道:“你說,這百魂草是怎麼回事”
紅俏瞪大了雙眼,滿目的委屈道:“奴婢冤枉呀,娘娘可要明察呀,奴婢也不知道這百魂草從何而來。”
“你會不知道”柏庭如不信任道:“這寢宮內就只有你出入自由,並且這頤華宮裏也只有你知道這百魂草的祕密,你說,不是你還會有誰”
“娘娘明察呀,自從娘娘懷有身孕後,奴婢就把這百魂草全都扔掉了,手裏根本沒有任何百魂草了。”她受屈的哭起來:“奴婢真的是冤枉呀,奴婢是娘娘的家生奴才,從小就一直照顧在娘娘身邊,而且娘娘對奴婢有恩,奴婢怎麼會存着歹心來害娘娘呢,還請娘娘明察呀”
聽着紅俏的話,柏庭如凝思了一下,沒錯,紅俏的確是她從家裏帶進宮裏的奴婢,並且兩人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主僕,雖說她對紅俏沒有太多的親後,但她也從未虧待過紅俏,若說這紅俏昧着良心來害她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柏庭如看向紅俏,還是不解道:“就因爲你是我的家生奴才,所以只有你知道我喜歡在晚膳後弄弄文墨,若要不是你把這百魂草的碎葉倒入磨墨水裏,那還會有誰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害我呢。”
“請娘娘明鑑,雖說奴婢愚笨了些,但也不至於給自己留下把柄讓娘娘這麼容易的就猜到是奴婢做的,這樣只會給自己找了條思死路。”紅俏一五一十的分析着。
此刻的柏庭如才算是有些回過味來,紅俏說的對,她的確還不會笨到給自己找死路的,想必定是有人故意爲之的,到底會是誰呢
紅俏的委屈的抽泣聲,讓一時分神的柏庭如回神後便走到她面前,並親手扶起地上的可憐人:“都怪我一時氣糊塗了,可是打痛了你吧”她摸了下紅俏腫脹的臉頰,可見當時她的力道有多狠。
聽到賢妃這麼以安慰她,紅俏更加委屈的泣聲道:“奴婢不痛了,只要娘娘相信紅俏,紅俏哪裏都不會痛。”
柏庭如哀嘆道:“只怪我這心裏最近一直都患得患失的,所以見什麼就鬧什麼,根本沒有仔細去想事情的前因後果,所以委屈你了。”
“奴婢不委屈,奴婢知曉娘娘最近心裏很不舒坦,但您爲了肚中的孩子,可還是要多注意些身體呀”紅俏擔心的寬慰着。
柏庭如
一臉怒色的撇着裝有百魂草的研磨水的瓷瓶道:“再是注意身體又有什麼用,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有人不想你注意身體,就是再好的注意和保護也抵不過他們射來的有毒暗箭”
“娘娘放心,奴婢定會暗中把這個賊人找出來的。”紅俏堅定道。
柏庭如放心地點頭道:“這事也就交給你了。”說完,她厭惡的瞪着研磨水道:“趕緊把這東西給我拿出去扔了,看着我就鬧心。”
“是娘娘”紅俏剛拿起研磨瓷瓶,只聽一個聲音響進了暖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