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林府,已將近午時用膳時間,珞青晏打算先買幾樣禮品,用過午膳遣人送帖子去傅府,休息好了再攜禮登門造訪。
經過一間賭坊時,珞青晏自馬車窗櫺看到隔壁有間縐紗成衣鋪子,裏邊有些縐紗褙子甚是好看,便讓馬伕靠邊停下,下馬車進去看。
付賬之時,綠妮子卻找不到銀袋,倏爾想起進門時有個老漢撞過她,她跑到鋪子門口去看那漢子逃跑的方向,頓時欲哭無淚
“姑娘,銀袋被偷了!”
在她找不着銀袋時珞青晏便知定是如此,走出來問她,“可還記得何時被偷的?”
“奴婢跟姑娘進鋪子時,一個男的撞了奴婢!”綠妮子雙眼紅了一圈,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生氣的自責道,“那銀袋裏裝着二十兩交子呢!”
見她都急哭了,珞青晏並非心疼那點銀錢之人,可也不能白白不要了,安慰她道,“還記得那白日鬼長何模樣?”
此時周邊已圍聚的好些男女老少,也有自賭坊出來湊過來看熱鬧的。
綠妮子憑着一眼記憶,將白日鬼體貌特徵說了下。
圍聚的百姓聽了體貌特徵,有人說在賭坊裏見過這白日鬼。
珞青晏將計就計,對圍聚的人重複了遍漢子體貌特徵,說完大聲道,“誰若抓住那白日鬼,銀袋裏的二十兩交子便是誰的,他往那個方向跑了!”
此話一出,圍聚的百姓沸騰了,個個往白日鬼逃跑的方向追,自賭坊裏出來的追的尤其帶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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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西的大街邊,方由校場出來的褚元墨頂着日頭回府,身爲將領,在外素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因此時不時會四下看,身旁跟着劉安,一張嘴巴不停的說着京內趣聞。
頻頻回頭看身後的急奔老漢迎面來,一時不察就要撞上褚元墨,說着話兒的劉安上前及時伸手一把揪住他衣領。
“走路沒長眼啊?”劉安不悅低斥老漢。
老漢一看對方氣勢凌人,頓時發慫不敢吱聲兒,心跳咚咚響。
在打量老漢的褚元墨,良晌纔開口,“他這一路跑來都撞了好些人。”說罷問老漢,“幹了什麼虧心事。”
老漢一看褚元墨臉上戴着個銀具,不僅氣勢懾人,目光還銳利得似要喫人的尖齒,感覺不是普通人,嚇得連連搖頭。
“小人什麼都沒幹!”
褚元墨也懶得與他廢話,交代劉安,“送去衙門。”
老漢瞬間嚇懵,極快叫道,“我住傅府,你抓我試試,知南不會放過你們!”
此人原是傅知南舅舅。
褚元墨聞言,負起手微眯眼。
“他在那兒!”遠遠的,一羣追來的男人指着老漢,“快,交子在等我們!”
“交子?”褚元墨深思的視線自那羣人看回舅老爺,對劉安道,“劉安,偷盜罪該如何處治?”
劉安立馬道,“本朝律法規定,偷盜罪贓款贓物滿五貫者處死,不滿五貫者處脊仗二十,配役三年。”
舅老爺聽了雙腿一軟,臉色蒼白的跌坐在地。
那羣追來的人被劉安驅散,而後親自提送舅老爺送去衙門。
褚元墨行至十字路口,恰好看到標着“珞”字的馬車拐彎向另一頭,他只是掃了眼,拐向楚侯府方向,與馬車背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