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現在抖起來嘛!”周蘭心怒道:“反正就是這個,你愛要不要。”說罷狠狠一跺腳,轉身就要走。
“別走,道歉!”杜宛晴可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轉身擋在她的前面。雙臂一展,虎着臉說道。
“呸,你一個野丫頭,也配叫我道歉?”周蘭心怒了,“我堂堂國公府的千金,多看你一眼都是看得起你!道歉,想也不要想!”
“毀壞別人的東西,還這麼振振有詞!這國公府的教養,也就那麼回事!”杜宛晴冷笑着道。
“什麼別人的東西?”周蘭心跳着腳叫道:“你現在喫的用的,哪樣不是我們國公府的?別人的東西?我呸!”
“蘭心姑娘,我記得沒差的話,你只是國公府的堂小姐,又不是嫡小姐。哦,就算是庶出的也行。那樣的話,你大概有資格說這個話。”杜宛晴冷笑着道:“自己都是個蹭喫蹭喝的,也好意思說我。”
“這話,國公爺說的,大夫人說的,就是這府裏的丫頭婆子也可以說。唯獨你,”杜宛晴眉毛一挑,輕蔑地道:“沒有資格!”
“你!”周蘭心氣的臉上漲紅,眼淚在眼眶裏滾動着,盈盈欲滴。
周詩琪看不下去了,插話道:“杜姑娘,你這樣說過分了!”
“周大姑娘,你也很過分呢!”杜宛晴轉過頭來,微微一笑。“剛纔蘭心姑娘撕了我的字,你沒有說話。說我白喫白喝,你也不說話。怎麼?這個時間了,你突然會說話了?”
“原來同樣的話,蘭心姑娘說的,我就說不得了?真是天下少有的道理。”杜宛晴毫不留情,噼裏啪啦的懟着周詩琪。
周詩琪也少見杜宛晴這樣的女子,見了自己,不說畏畏縮縮,不說巴結溜鬚,反而咄咄逼人。
怎麼說自己也是國公府的人,便是公主郡主見了,也要招呼一聲妹妹的。這人怎麼這麼不懂事,還有沒有一點教養?
三人在屋裏吵到沸沸揚揚,其他人見勢不妙,便悄悄往外面走去。卻見周七爺跟墨詡正悄悄的站在窗下,頓時嚇了一跳。
剛要行禮打招呼,墨詡擺了擺手,示意她們禁聲。幾人便輕輕行了一禮,悄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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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七爺周鯤低笑着對墨詡說道:“你這個小娘子,倒是牙尖嘴利亳不喫虧啊!”
“那是!”墨詡笑了笑,“這樣也好!反正有我在,她也不會喫虧!也沒必要活的跟個受氣包似的。”
“哈哈,你這品味倒是與衆不同!”周鯤笑着搖頭,“別人可都是要賢良淑德,溫柔賢惠。你這個要是真的成了齊王妃,只怕天天雞飛狗跳。她這個性子,只怕是容不下你納側妃吧!”
“我也不打算納側妃!”墨詡沉聲道:“一生一世一雙人,挺好!”
“你呀!從小就跟人不一樣!”周鯤嘆息道:“不說太子了,光是福王,崇王,哦,現在是許昌郡王了。魏王,燕王,恭王,信王,徳王這些,哪家不是出了王妃,側妃姬妾幾十個。”
“就連太子,說是簡樸勤勉,東宮裏還有十來個姬妾呢!”
“時事風氣如此,你焉能獨善其身?”周鯤嘆息道。
“還說我!”墨詡笑了一下,推着他的輪椅緩緩走着,“你這麼多年了,也不成親,把外公急得跳腳,怎麼不說?”
“我這個樣子,娶了誰不是害了人家嘛!”周鯤長嘆一聲。
墨詡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可是裴姑姑等你這麼多年,生生從一個花季少女,等到現在,你就忍心?”
“不忍心又怎樣?”周鯤搖了搖頭,“她說等我十年,我攔不住她。十年就十年吧,這不也馬上就到了!總好過一輩子陪着我這個廢人的好。”
“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墨詡也禁不住嘆氣。爲了他的婚事,外公跟幾個舅母是操碎了心。就連父皇,都想給他賜婚,結果被他死活推掉了。
三人僵持不下,旁邊的周竹韻周楚辭姐妹倆,有點撐不住了。
“怎麼辦?要不要跟大伯母說一聲?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周楚辭低聲道。
周竹韻想了想,卻還是道:“算了,且隨她們去吧!總歸也不能打起來不是。”
反正兩邊的人她都不喜歡。要是真的打起來,呵呵,也是好事。
正低聲說話,卻見門口玄色衣影閃動,擡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表哥!”
她這一聲表哥,頓時把周詩琪跟周蘭心嚇了一跳。
周家上一輩,七個兒子一個女兒,能被叫做表哥的,除了太子殿下就是齊王殿下。
兩人立刻轉過身來,“給表哥請安!”
看是齊王,不禁心裏輕鬆了幾分,跟着還有一點小喜悅。
周鯤沉聲道:“你們吵吵什麼?杜姑娘遠來是客,你們不說多加照顧,居然還橫生事端,真的太不像話了!”
“七叔!”周詩琪心裏一酸,眼淚就涌了上來。“七叔,我們不是故意的。蘭心妹妹也是不小心撕了杜姑娘的紙,也都說可以賠她的,她還不依不饒的,說我們國公府的人沒教養。”
“就是!”周蘭心頓時哭了起來,“她還說我們白喫白住噌飯喫。嗚嗚,那我們以後,不過來就是了!”
看兩人梨花帶雨的,若不是剛纔在外面聽得真切,還真讓人心生同情呢!
“哦!這過不過來,你們隨意就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嗎!”周鯤淡淡說道。
“不過不管怎麼說,杜姑娘是客人,你們本就該禮讓三分。跟客人吵架,也難怪會被別人說我們教養不好!先給杜姑娘道個歉吧!”周鯤說道。
“七叔!”兩人震驚的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周鯤。
“不願意就算了!我身爲主人,讓杜姑娘受委屈了。還請杜姑娘不要往心裏去。”說着,還拱了拱手致歉。
杜宛晴又不是得理不饒人的。見人家主人都說了好話,她還有什麼放不過的。“沒事沒事,不敢當國公爺如此。不過是尋常的一些小摩擦罷了,國公爺如此,倒讓我心裏過意不去。”
墨詡含笑說道:“你們裴師傅呢?在嗎?”
周詩琪等人趕忙道:“在,在呢!在院子裏,我去叫她。”
“不必了,我們自己去就行。”墨詡含笑說道。跟着看了杜宛晴一眼,“你不來看看園子?還是不錯的。”
“好啊!”杜宛晴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