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詡接了旨,便出來整頓人馬,直撲南城而去。
如疾風般涌來的騎兵跟整整齊齊的羽林軍,黑壓壓的涌進南城。位於南城的黑衣衛南城鎮府司立刻就成了此次剿匪的心臟。
墨詡黑着臉往大堂的主位上落座,看着下方的鎮府使,千戶,百戶,冷聲道:“從現在開始,執行緊急任務。此次任務務必保密,不許走露半點風聲。”
齊一也冷厲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平常跟那些三教九流有勾結。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你們要是敢爲了些許哥們義氣,壞了殿下的大事,我們暗衛,也不是喫素的!”
黑衣衛幾位高層都趕忙說道:“不敢,謹聽殿下號令!”
“好,那現在就把街面上大大小小的幫派的情形全部找出來,一家一家的掃。有案子的,一律歸案。情節輕的,發往邊疆。”
幾人心中俱是一凜殿下這是要動真格的啊!
全部不敢怠慢,把卷宗一併找出,將南城大大小小十四家幫派的資料都彙總出來。
“這裏!”齊一點了點圖上的一處所在。“銀勾賭坊!教唆賭博,逼良爲娼,還放印子錢,民怨極大。就從它開始吧!”
銀勾賭坊是南城數得上的大賭坊了。它還不是一家,而是好多家門店,開遍南城東城,每日的流水,都在幾萬兩銀子以上。一年的收入,只怕有幾十上百萬兩吧!
平常,賭坊裏的掌櫃,即使遇到五品六品的官員,都幾乎不用鳥他。今天可不同了,一隊隊禁軍衝擊來。所有的賬目封存,所有的人員都拿下看押起來。
有躲在賭坊裏做打手的亡命之徒看這個情形,立刻蹦出來瘋狂逃竄,卻被禁軍的幾排箭弩給射成刺蝟。
就連躺在屋裏養傷的小刀,也被從牀上拖起來,關進鎮府司大牢。
也有意圖反抗的,被禁軍幾人聯手攔住,最後全部變成刀下之鬼。
當所有的材料彙總回來,墨詡也不禁驚呆了。光是銀勾賭坊一家,就搜出金銀近百萬兩,還有印子錢票據幾十萬。名下的酒樓客棧當鋪百餘家,總資產大約有三百萬兩之巨。
什麼叫富可敵國?這個就叫富可敵國。墨詡坐不住了,拿了清單就進宮去找墨晁。
“區區一家賭坊,居然有如此身家?”就連新任的一國之君墨晁都嚇了一跳。
他現在窮啊!接連的兩次大典,把國庫裏掏的是乾乾淨淨,連耗子來了,都是哭着走的。
這眼看雨季就要來了,幾條大河的河防每逢大雨都會決堤。還有各處的軍餉,幾乎讓他一夜白頭。
“這件事要盯緊了!”墨晁叮囑者自己的親弟弟,“深挖,一定要深挖下去,好好查一下這些蛀蟲。”他惡狠狠的說道。
“是,陛下!”墨詡點頭道。
與此同時,燕王墨臻已經跑到延禧宮崇熙帝太上皇處哭鬧起來。
“父皇,太子哥哥這是不給我一點活路啊!”他幾乎是痛哭流涕,“兒臣也就這麼一點產業,這下子,都被掏的一乾二淨了,嗚嗚嗚。”
接着麗妃也來了,是爲了給兒子打抱不平來的。
“陛下,這老十一也太過分了。不但封了老五的鋪子,還抓了老五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給關進南衙鎮府司去了,這純粹是要拿我們老五開刀啊!”說罷就嗷嗷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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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熙帝被她吵到頭疼,便令王得一去傳旨,“讓皇上跟齊王都來。”
墨晁在宮裏,來的很快。過來便恭恭敬敬的行禮,“見過父皇!不知父皇招兒臣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怎麼?沒事就不能叫你來了?”崇熙帝很不滿的說道。
當初他覺得,自己操勞了幾十年,現在也該歇歇了,這才遜位給太子。
可惜閒下來之後,這日子驀地變得空虛寂寞起來。一日日看着太陽昇起落下,好不無聊。
這才幾天,這心裏就隱隱有點後悔之意了。看着墨晁過來,這說話也是帶刺的。
墨晁也不以爲意,只是陪着笑順着他說話。
“十一呢?怎麼還不來?”崇熙帝有點不耐煩了。
墨晁現在說話滑不溜手,讓他的一腔怒火無處着力,想發都發不出來。
墨詡慢慢走進延禧宮,“見過父皇,見過皇兄!”
“聽說,你把老五的鋪子給查了?”崇熙帝冷聲說道。
“哈!五哥,那鋪子背後的東家,還真是你啊!”墨詡驚叫一聲道:“那幾個掌櫃的說是你的人,我還說他們胡說八道,想要攀附你脫罪呢?”
“哼!”墨臻扭過頭不理他。他現在就是個閒散王爺,入不了新皇的眼,跟墨詡可是沒法比。
“父皇,您不會就是因爲我抄了幾家賭坊當鋪生氣吧!”墨詡含笑問道。
崇熙帝冷哼一聲,“你說呢!”
“那肯定不會啦!”墨詡笑笑說道:“您是不知道啊!那賭坊民怨有多大?我就查了這麼半日,這背後牽出的人命,就有幾十條。還有很多人,被他們套牢後,傾家蕩產,賣兒賣女的,唉,太慘了!”墨詡嘆氣道。
“這也就算了!還有,他們這才幾年,就已經積累了二百多萬兩銀子的財產,富可敵國啊!”墨詡遞上清單。
“另外,他們還圈養了一批數百人的打手,庫裏還藏着兵刃盔甲。五哥,你既然說他們是你的人,那你跟父皇解說一下,這數百套武器盔甲,是準備幹什麼用的?”
燕王墨朕臻頓時慌了,“我,我不知道啊!”
“五哥,積攢這麼一批軍姿,可不是短時間就能弄到的。按時間算起來,這應該在父皇禪位前,就已經開始了。敢問,五哥你是準備在家裏玩打戰的遊戲嗎?”墨詡殺人誅心,用笑嘻嘻的語氣,說出比刀子還鋒利的話語。
墨臻立馬跪在地上,“父皇,兒臣冤枉啊!”
崇熙帝冷冷看了墨臻一眼,“這事真的跟你沒關係?”
聽他說話,冷氣森森,墨臻心裏一寒,趕忙趴在地上,“父皇明鑑,兒臣確實不知道啊!”
麗妃也趕忙跪倒在地,“陛下,您也瞭解臻兒,他沒這個膽子的,一定是下人們揹着他胡鬧呢。”
“呵呵,誰知道呢?”崇熙帝冷笑着道。他對着墨晁道:“這事,要徹查。不管牽連到誰,都要一查到底!”
“是,父皇!”墨晁墨詡兄弟倆趕忙沉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