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宅裏面,風塵僕僕趕回來的董義正在和顧水秀彙報情況。
“夫人,您交代給繽紛的任務已經查到了,那個吳家確實在起義軍攻入縣城的時候就被抓了,只是抓他們的人沒有穿着起義軍的衣服,也不知道是那方人馬,不過從起義軍沒有阻攔的態度上看,這些人如果不是起義軍也是和起義軍一夥的。
周圍的人只說吳家被抓了之後就沒再回去過,不知道是死是活,因爲當時人人自危,也沒人有膽子去打聽吳家的去向,再加上吳家本來人緣就不好,就更不會有人去過問吳家的事情了。也就丁氏的孃家時候打聽過,不過那時候已經過了很久了,他們也是一無所獲。”
顧水秀神思不屬的發呆了片刻,許久才緩緩說道:“那就是說,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可不是什麼好結果要是吳家全死了,我要的線索也斷了”
董義不這麼認爲,“夫人,還有一個人肯定能知道,就是宋有新,那夥人跟起義軍的關係,沒道理宋有新會不知道這件事。”
顧水秀點點頭,只是這樣一來就麻煩了,她可不想跟宋有新再有交集,以前董成虎和他們合作是局勢逼人,現在兩邊明明沒有交集,她纔不會上趕着讓董成虎跟宋有新再扯上關係。
打定主意,顧水秀便不再糾結,隨即說道:“這件事情先緩緩,我們還是先去一趟秦家,怎麼說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夫人等等”董義攔住了顧水秀,皺眉道:“秦家二夫人的弟弟真的出事了”
當顧水秀火急火燎地帶着董義衝進山谷的山莊時,所有人都是一臉茫然,也就柳月怡和許冰瑤露出一絲笑意。
只是顧水秀卻是一臉嚴肅,見郝氏和秦大叔幾人都在家,便開門見山說道:“叔,嬸子,我來找冰瑤。”
“你要找冰瑤”郝氏一臉愕然,她可不知道顧水秀和她小兒媳婦竟然這麼熟悉。
顧水秀就知道郝氏不解,當即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解釋道:“嬸子,是董義剛剛從鎮上回來,他說冰瑤的弟弟出事了”
郝氏聞言瞪大了雙眼,有些緊張道:“出事出什麼事了”
人羣后的柳月怡見顧水秀臉色這麼嚴肅,不禁爲她點贊,這演得跟真的似的,她都快要信以爲真了。
這會兒許冰瑤也從人羣后面走了出來,臉上有些緊張,不過她不是因爲擔心許冰河,而是因爲怕露餡。
顧水秀看她那樣子,心下嘆了一口氣,道:“董義剛從縣城回來,路過盤龍鎮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議論,說什麼私塾一個學生被羣毆了,還送進了醫館。還聽到有人提了許冰河的名字,他當時就留了個心眼,特地去私塾看了看,沒想到竟然看到冰瑤的弟弟被打得渾身是傷,躺在牀上不能下牀。
那個時候董義要進去,私塾的門房還推三阻四不讓他進去,董義覺得不對硬衝進去,這才發現真相,
我覺得這個事情肯定不小,這才趕緊過來和你們說說。”
許冰瑤見顧水秀的神情不似作假,已經被嚇得臉色刷白,哆哆嗦嗦地就說要去鎮上看許冰河。
秦川當即反對道:“山路不好走,我和爹大哥一起過去給他撐腰,你在家裏等消息就好。”
秦大叔沉着臉道:“這是欺負我們家沒人了再怎麼說冰河也是我們家的姻親,這是打我們的臉呢”
顧水秀見秦家人不許許冰瑤去鎮上,便心生一計,道:“叔,你們才三個人,可不夠這樣吧,我讓成虎把董義楊毅他們都叫上,你們去給許冰河撐腰,冰瑤一人待在家中也不放心,也會給嬸子添亂,不如就跟我一起走吧,正好我要回孃家看看,你們先走,不用管我們。”
許冰瑤跟顧水秀一起行動,秦川自然不會有意見。
事情說定了之後,秦川立馬去董家找董成虎,一行人商量着第二天天沒亮就出發。
顧水秀先帶許冰瑤出去,她們可以在草籽村留宿一晚。
許冰瑤好不容易和顧水秀出了山谷,便急迫地追問道:“水秀,你剛剛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弟弟是不是真的被打了。”
顧水秀點點頭,“是真的,不過沒有我說的那麼嚴重,只是那私塾看來是不能待了,這次我們去找了場子,同時也要讓你弟弟離開那間私塾。”
“嗚嗚怎麼會這樣好好的,怎麼就被打了”許冰瑤難受得嗚嗚痛苦。
顧水秀趕緊安撫道:“你哭什麼人又沒多大的事情,那間私塾的先生也不過是個考了一輩子都沒中舉的秀才,就算不再那兒唸書又能怎麼樣等明天秦大叔他們替你弟弟出氣,你就痛快了”
許冰瑤看顧水秀那野蠻的動作,噗嗤一聲笑了,隨即擦了擦眼淚,不再哭泣,轉而說道:“水秀,這次因爲我的事情還要麻煩你出來一趟,我心裏過意不去,你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說,我都可以幫忙。”
顧水秀心下一陣好笑,“我不用你幫忙,再說了,我也不是特地爲你出來一趟的,我是真的有事要回孃家,我那弟弟之前在縣城裏的衙門做事,現在已經一年多沒回去了,這回董義去問了情況,人家位置還給他留着,我就是回去跟他商量商量,要是他願意回去,就回去,要是不願意回去我也不逼他,總歸都是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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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也才新婚不久,我趁這個機會也能回去看看楊瓊有沒有適應了我們家的生活。”
說到楊瓊,許冰瑤不禁跟着莞爾,那個風風火火的姑娘她見過幾次,跟她完全不是一路人,許冰瑤很羨慕楊瓊的自在隨性,可是她沒有這樣的資本,也放不開自己的心。
兩人一路說這話,由董義趕着車,天黑的時候就到了草籽村,此時家家戶戶已經關門了,村子裏大多都是窮人,是捨不得用蠟燭的,喫飽了睡覺纔是最好的保存體力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