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王爺有何吩咐?

發佈時間: 2024-11-12 14: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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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王爺有何吩咐?

暮色來臨,百花園中點起了篝火和火把,火光沖天,亮如白晝。

衆賓客們圍坐在篝火旁,喝着酒喫着肉,好不熱鬧。

雲綰歌侍立在薛珩身後,光影之下,整個人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百無聊賴的聽着這些人觥籌交錯、虛與委蛇,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盯着那篝火架上烤的羊肉,那個香啊,油都烤出來了,滋滋作響,直引的人口水都流出來了。

不用嘗,她都知道,那肉咬上一口,外焦裏嫩,滋滋冒油,定是美味的不得了。

薛珩靜坐桌前,慢條斯理的品着皇上好容易弄到的珍釀,據說是從南苑國的商人那裏高價得來的。

北疆這些年,戰禍不斷,國內資源匱乏,周邊他國都自覺與之保持距離,輕易不肯交往。

通商,那就更不可能了。

是以,郝連憐生想要喝口南苑國的珍釀,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

不過,這傳說中的珍釀,卻並不怎麼對薛珩的胃口,他還是覺得這酒的味兒淡了,少了些勁兒,不若北倉國的醇香濃烈。

但,有比沒有強。

淺淺的品完一杯,他執起酒壺,自斟起來,卻突然聽到一陣古怪的聲響。

再細聽,來自身後,竟是不停咽口水的聲音。

薛珩扭頭,朝雲綰歌看來,逆光之下,那雙紫色眸子看不出神色,只有那銀色面具,在火光之下,反射出好看溫暖的橘黃色光暈。

而云綰歌完全沒有留意到他,她只盯着那已經烤好的羊肉,被幾個侍從從烤架上取下來,再拿着乾淨的刀子,切成了幾大塊,盛在盤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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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綰歌瞅着,眼睛瞪的越發大了,當看着其中一個侍從,端着一大盤子的肉,走想薛珩時,她激動的雙眼冒光,又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小小的舌舔了舔發乾的脣,感覺所有味蕾都被調動起來。

當然,肚子也更餓了。

似乎這一日,她就近中午的時候,吃了一碗粥和兩個饅頭。

然後,還幹了那麼多的活,再也沒有喫過東西。

“呼!”她幽怨的嘆了口氣,視線一低,恰好遇見了那雙盯着自己的紫眸,唬的心口一縮。

“王爺?”

薛珩眼神微冷,“你以爲本王帶你入宮,就是讓你站着偷懶的?”

站着偷懶?雲綰歌要被這話氣死,很想說:要不你站着偷懶一個試試?之前跟着馬車跑了一路,一口氣都沒歇過來,這會子又跟這木頭樁子似的站着,她容易嗎?

更主要的是,說這話的人,坐着喝酒喫肉,她呢,一旁站着幹看着。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慘的嗎?

她忍了忍,努力堆起一抹僵硬的笑意,“王爺有何吩咐?”

“嗯”薛珩朝她使了個眼色。

雲綰歌不解,茫然的四下一看,看着別的位置,都有侍從在旁切着肉,布着菜,斟着酒的。

她瞬間明白了,這種高高在上的王爺,喝酒喫肉都得有人伺候啊。

“王爺,您想喫哪個菜?”

不由分說,她閃到桌前,卻是沒等吩咐,直接拿了小刀,就朝那烤的焦黃的羊肉下了手。

一刀下去,吱,那肉冒出油來,好香啊!

“很餓?”薛珩似乎不悅的望着她。

雲綰歌一愣,本能的伸手抹了下嘴角,她沒流口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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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王爺,這肉切這麼薄可以麼?”她動作麻利的很,很快,切了一小碟的肉片。

薛珩‘嗯’了一聲,卻沒動。

雲綰歌不解,指着這肉,“王爺,怎麼不喫?這肉趁熱才香。涼了會羶的。”

“看你很餓,這碟肉就賞你了。”薛珩淡淡回道。

可,在雲綰歌聽來,卻是這廝說過的最爲動聽的話了。

她那雙眼睛又亮了幾分,嘴裏說着,“那怎麼好意思?這肉王爺還沒動一筷子呢。”

“你既不好意思。那就拿去賞別人吧.”

薛珩話音未落,雲綰歌那手已經搶了盤子,“那奴婢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王爺賞賜。”

最後那句還沒說完,就已經急切的動手就拿了一片肉塞進嘴裏。

“唔,香。”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香,好喫。

三兩口,她就將一小碟子的肉片吃了個乾淨。

可這些,只夠墊個底而已,她的肚子,仍舊是餓的。

如今,她正處在長身體的時候,白天裏做的活又多,耗費體力也多,這食量自然比從前要大的。

“王爺,奴婢再給您重新切點肉吧。”

真後悔剛纔切少了,雲綰歌放下空盤子,又拿起刀欲切。

薛珩紫眸斜斜的睨她一眼,“放下!”

“額?”雲綰歌有些不情願的放下了刀。

薛珩便沒再看她,而是重新拿了把乾淨的小刀,自去切那盤子裏的肉。

他修長的手指,乾淨漂亮,握着刀,切着烤肉,明明是跟她之前做的事一樣,可人家做起來,慢條斯理的,無端就賞心悅目起來。

切好一小片,用刀尖戳着送進嘴裏,再慢慢的咀嚼,細細的品嚐。

動作那般清雅如斯,像一只矜貴的家貓,食量還小。

哪裏像她,一小盤子肉,直接用手抓着全塞進了嘴裏。

等等

雲綰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沒錯,哪怕就是雲府,也有主子喫飯前,讓奴婢先試喫的。

當然不是爲體貼下人,而是,這飯菜裏若有個不妥,下人就得擋着。

那麼,剛纔,那一小盤肉?

她就是給他試喫的,若這裏頭有個毒什麼的,先死的就是她。

可恨,可氣啊!

“王爺,您慢着點喫。這肉啊烤的雖香,但太熟,裏頭的骨頭都酥了,奴婢這樣的下人,平時粗茶淡飯的慣了,倒不覺什麼。可王爺金貴之軀,萬一被肉裏的碎骨,卡着了、咯着了、噎着了,可不好受。”

她在旁,淺笑盈盈的提醒着。

薛珩挑眉望她一眼,“你倒知道不好受,看來,以往沒少被卡着、咯着、噎着?”

“額”雲綰歌確實被噎着了。

再瞧他,一邊喫着肉,一邊喝着酒,那個暢快恣意,心裏頭,好失落啊。

她到底在這幹嘛?

眼前這人,可是她要殺的目標。

可是,這一天都要過去,人家好好的,她卻快要累死、餓死,甚至被氣死了。

“小八?”

才心裏發着苦,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喚聲。

雲綰歌頓時一驚,就像被人抓到毛的貓,炸着毛就想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