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平定綏遠城,墨詡現在放下心來。“此次能順利接手綏遠城,韓將軍居功至偉。”他笑着說道:“我會給太子哥哥寫信,讓他論功行賞。”
韓志國單膝跪地,沉聲道:“這都是殿下運籌帷幄的結果,屬下不敢居功!”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有功要賞,有過必罰!”墨詡微笑的看着他說道:“那幾人的供狀拿到手了嗎?”
“是的,殿下!他們已經招供了!”韓志國將一疊案卷送了上來。“不查不知道,除了他們幾個,其他人也乾淨不到哪去!”韓志國一臉憤慨,“陳家在綏遠城十年,已經把邊軍腐蝕的千瘡百孔!喫空響已經達到了四成。”
韓志國氣道:“十五萬綏遠軍,居然真正存在的,只有十萬不到。這幸虧是前些年承恩公老將軍把羌狄部落打殘打怕了!不然就現在的綏遠城,面對二十年前的羌狄,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
“這羣蛀蟲太可惡了!”墨詡一邊看着卷宗,心裏也是怒火如炙。
這陳侯,排除異己安插自己人,這也無可厚非。可你如此作賤邊軍,把十五萬邊軍當做自家的私產,那就該死了!
在綏遠十年,陳侯累計貪墨軍餉不下二百萬。
他死定了!墨詡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儘量收集更多的罪證,然後分頭送往京城,送到我太子哥哥的手裏!這羣喫兵肉喝兵血的敗類,剝皮填草都不爲過。”
“是,殿下!”韓志國沉聲應道。
“軍裏的情勢如何?將士們有什麼情緒嗎?”墨詡繼續問道。
“回殿下,一切都好!”韓志國點頭說道:“北宮幾位都是邊軍老將,素有威望!他們能回來,大部分老兵都歡呼雀躍。另外,我們查抄了幾人的家資,把拖欠的軍餉都發放下去,大家都對殿下感恩不盡。”
“我不過是把他們應該得到的還給他們罷了!”墨詡輕嘆一聲,“咱們的士兵,是最好的士兵!就這麼一點糧餉,他們需要出生入死的才能換來。”
“就這樣,還居然有人膽敢剋扣盤剝,簡直太沒有人性了!這次,不殺幾個,不足以平民憤!”墨詡拍案而起。
幾騎快馬一路穿行奔往京城。暗地裏,一份裝有卷宗和認罪書的包裹,也連夜送往東宮。
太子一併把這些東西都看遍,拍案而起,忍不住脫口叫道:“好啊!這下看你們往哪裏逃?”
明日就是除夕,今天是本年度的最後一次朝會。金殿之上,也是洋溢着輕鬆祥和的氣氛。
但大朝會結束後,衆人散朝之時。內書房大太監王得一卻傳了崇熙帝的口諭,“陛下請六部九卿諸位大人內書房議事!”
李首輔,郭楊兩位大學士,幾位尚書共大理寺卿等人不禁面面相覷。衆人都猜不透,這裏又犯了什麼事?最近除了齊王殿下出現又失蹤的事情外,也沒有其他什麼大事了吧!
走進內書房,裏面地龍的熱氣鋪面而來,頓時驅散了冬日的寒意。
崇熙帝高坐上方,臉色沉肅,冷眼看着下面的這些人。
當年的他年少登基,幾位輔政大臣看不起年幼的他,肆意把握朝政。到最後,還不是被他聯合承恩公,將他們全部掀翻,把權勢收了回來。
這些年他的身體不好,未免有些懶政殆政,這些人便鑽了空子,幾乎把邊軍都蛀空了!這要是再過幾年,說不定就讓別人,打到京城裏來了。
李首輔等人恭恭敬敬的向崇熙帝行禮,跟着又跟旁邊幾位皇子行禮。
“罷了!”崇熙帝沉聲說道:“今天叫你們來,是有大事,要事!這事不能拖,必須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裏不禁有些發慌。陛下已經好久沒有表現如此強硬的態度來了,這不知道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招惹到陛下了!
“羽林軍何在?”他沉聲喝道。
“陛下!”羽林將軍出列。
“拿下!”崇熙帝一聲斷喝。羽林將軍眼睛一掃,早有備好的羽林軍立馬衝出,直接扭住吏部尚書與兵部尚書二人,壓倒在地。
兩人驚慌失措,大聲喊道:“陛下,陛下,這是何意啊?”
崇熙帝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又環視着在場之人,最後眼光落在三皇子身上。
“何意?”崇熙帝把賬簿與認罪書一把摔在他們面前。“貪墨軍餉,買官賣官,你們好大的膽子!”
“陛下,冤枉啊!”兩人自然不能認罪,連聲大呼。
崇熙帝卻表現出近年來少有的強硬態勢,沉聲說道:“證據確鑿,爾等有何臉面,在朕面前喊冤?”
“何卿!”崇熙帝喝道。
“臣在!”大理寺卿何哲站了出來。“以你爲主,三司爲輔,嚴肅查處這起貪墨軍餉大案!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一查到底!”
“是,陛下!”何哲滿心震撼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兩位尚書大人。
“還有你!”崇熙帝猛地回過頭來,怒視着三皇子恭王說道:“你在這裏又做了什麼?”
恭王立馬趴在地上,悲呼道:“父皇,兒臣什麼也不知道啊!”
“呵呵,你以爲你一個不知道,就可以免責了嗎?”崇熙帝冷笑着道:“傳旨,削去恭王親王爵位,改封許昌郡王,年後立即出京,無招不得入京。”
“父皇,父皇,兒臣錯了,兒臣錯了,求您別趕兒臣出京啊!兒臣離不開您,也離不開母妃!”墨宸跪爬着上前,大哭着說道。
崇熙帝冷眼看着他崩潰大哭,心裏卻無一絲波瀾。“你是離不開朕?還是離不開京城這錦繡繁華地啊!還是說,你離不開這裏?”他使勁拍了一下龍案。
勁使大了,禁不住又咳嗽起來。
太子趕忙勸道:“父皇請息怒!身體要緊啊,父皇!”
崇熙帝咳了一陣,指着下方的幾位皇子,悲痛的道:“你們一個個的,只想從朕的身上撈好處,可有一個是真正關心朕的?願意爲朕分憂的,一個都沒有!”
他忽地有點心慌意亂。這幫逆子,只怕都在盼着他早死吧!這些年來,一個個拉幫結派的,以爲自己看不見。
倒是太子,還時不時的請安問好,有點爲人子的樣子。
他吐了一口長氣,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兩眼目光寒冽。
“朕決定了!禪位於太子!”
“什麼?”下方的諸位皇子跟各位大臣都驚呆了。“陛下,陛下不可啊!”吏部尚書等人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