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金鳳蝶就病倒了。
凍的。
發着高燒,渾身滾燙。
找了太醫來看,喝了藥,還是不退燒。
金鳳蝶燒的一直說胡話,她從柔然帶來的婢女央央嚇的直哭,跑去雲嵐殿拍門找順妃。
姜芙正睡着,聽到紅梅來報,睏倦的打了個哈欠問:“我就知道這樣冷的天她那麼折騰,肯定會生病。沒請太醫嗎?太醫院應該有值守的人。”
紅梅回答:“說是請了,也用了藥,還是燒的厲害。”
“太醫來了都不行,找我有什麼用?”姜芙搖搖頭,“只好叫她且忍一忍,天亮後再找太醫來看。”
說罷,她便把臉又埋進了被褥裏,沉沉睡去。
央央沒法子,返回丹陽閣,聽到金鳳蝶用柔然話叫着阿孃,眼淚刷刷直掉。
“怎麼辦呢,央央姐姐?”另一個宮婢小聲說,“才人這都燒的說胡話了,萬一把腦子燒壞了怎麼辦?”
央央恨聲說:“順妃太無情,聽說我們才人病了,理都不理。”
婢女道:“怎麼能指望她。央央姐姐,不如去求見皇后娘娘。”
“對,我這就去!”
央央冒着雪,跑到宣政殿外敲門,叫道:“開門,開開門!”
守門的莫蘭姑姑睡眼惺忪打開門,納悶問:“你不是金才人身邊的嗎,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作甚呢?”
央央着急說:“我們才人病了,我要見皇后娘娘!”
莫蘭姑姑氣道:“你們才人病了,你應該去太醫院請太醫,找我們娘娘作甚,皇后娘娘又不是郎中。”
“我怎麼沒去太醫院呢,可是來的太醫不頂用,煎的藥用下去,竟也不退燒!”央央急的跺腳,“我們才人燒的渾身滾燙,再這樣要出人命的!我想求皇后娘娘拿個主意,莫蘭姑姑,求求您了,您幫我通傳,我記着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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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等着。”
莫蘭姑姑轉身去了皇后的寢殿外,先喚睡在外間守夜的錦書:“錦書姑娘。”
錦書睡眠淺,有一點動靜便立即清醒,她在聽到莫蘭姑姑的腳步聲的時候,便已經醒了過來,溫聲立即披衣服起來,打開門:“莫蘭姑姑,出什麼事了嗎?”
深更半夜,若不是有急事,莫蘭姑姑不會隨便來打擾。
莫蘭姑姑說了門口央央求見的事情。
“金才人病了?”錦書想了想,“最近娘娘睡得不好,就別打擾她了,我過去看看。”
莫蘭姑姑正要答應着,忽聽到內殿傳來皇后娘娘的聲音:“錦書。”
錦書連忙進去:“娘娘,奴婢在呢。”
櫻寧坐起身:“有什麼事嗎?”
錦書上前拿了襖子給她披上,說:“甘泉宮的央央來了,說金才人病得厲害,太醫院的太醫也不盡心,想求娘娘你給拿個主意。”
“那就過去看看吧。”
“娘娘,我去就行,外頭冷得很,您好不容易多睡一會,別起了。”
“我暫時也睡不着。”櫻寧下了牀,“這金鳳蝶是柔然的公主,她不能有什麼差池,否則咱們的十公主在柔然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