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蘇奕回來了。
黃袍中年等人皆第一時間迎上去。
面對蘇奕時,他們的態度已經發生轉變。
“你們可認得此人?”
蘇奕指尖一挑,一道光影浮現,映出那血衣男子的容貌。
當即就有人說道:“我知道他,西寒域‘天靈仙宗’的長老錢雪峯!”
“西寒域的人!”
一下子,黃袍中年等人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老東西已違反第一戰場的規矩,必須嚴懲!”
衆人七嘴八舌,皆很憤怒。
“我已經殺了他。”
蘇奕隨口道。
此話一出,氣氛猛地死寂下來。
衆人皆嚇了一跳,殺了!?
“道友,人死了可就很難說清楚緣由了。”
黃袍中年憂心忡忡,“依照規矩,再大的恩怨,也當查清緣由之後,再進行懲處。”
黑衣精瘦男子補充道:“並且,若有人違反規矩,只能由其所在的陣營來處置。道友你這麼做……反倒是落人把柄,很可能會被人倒打一耙。”
蘇奕笑道:“這麼說,反倒是我做錯了?”
衆人連忙搖頭。
黃袍中中年道:“道友別誤會,今日此事,我等都看在眼底,絕不會讓道友被冤枉!”
“不錯,到時候,若西寒域的人真要計較,我等定會站出來,爲道友作證!”
其他人紛紛開口。
今日,正是蘇奕出手。才幫他們化解殺身之禍,他們焉可能會置身事外?
“行了,此事已經解決,我也該走了。”
蘇奕大步而去。
衆人一愣,這就走了?
當回過神時,蘇奕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有人感慨道:“那位道友,還真是了不得,談笑殺人,根本不介意被誣衊和清算。”
“他的實力也很可怕,若真是的是合道境修爲,那可遠比我們這些舉霞境的角色都厲害。”
有人眉梢間盡是欽佩。
“的確,我都沒想到,在此次的競爭中,一直墊底的東玄域陣營中,竟出了這樣一位逆天人物。”
黃袍中年輕語。
黑衣精瘦男子一拍額頭,苦笑道:“糟了,說來說去,我們可都還不知道那位道友的名諱。”
衆人一怔,頓時都很尷尬。
一路同行至今,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可最後卻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這若傳出去,非被人笑話死不可。
“放心,以那位道友展露出的實力,用不了多久,其名字必然會響徹第一戰場!”
黃袍中年信誓旦旦道。
有人沉聲道:“可若萬一錢雪峯被殺的事情傳出去,那位道友……怕是會遭受很多麻煩。”
黃袍中年斬釘截鐵道:“所以,我等無論如何,也必須爲其作證,斷不能讓那位道友蒙受冤屈!”
衆人皆點了點頭。
……
蘇奕可沒想那麼多。
所謂規矩,也是人定的。
更別提,他此次出手,也算是伸張正義,依照規矩鎮殺了一個宵小之輩。
這等情況下,若被人誣衊和清算,他倒不介意給這第一戰場立一個新規矩!
“也不知道皆空劍僧和青釋劍仙兩人如何了。”
蘇奕暗道。
域外戰場開啓至今已將近三個月時間。
還好,和第二、第三戰場不同,在第一戰場,由強勢人物制定了規矩,不得相互殘殺。
這極大避免了每個舉霞境人物遭難的可能。
當然,凡事無絕對。
就像在第一戰場的各大凶惡之地探尋機緣時,很可能會遭遇殺身之禍。
同樣,就像那西寒域天靈仙宗的錢雪峯,躲藏在暗中操縱兇獸殺敵,只要做的乾淨,那些南火域的傢伙就是死了,人們都會認爲是死在了兇獸手中。
歸根到底,規矩終究是死的。
只要想蓄意殺人,總能找到辦法。
半天后。
蘇奕來到了接引之地。
東玄峯、西寒峯、南火峯、北淵峯四座山峯,呈四象方位,坐落在接引之地四周。
中央地帶,便是接引道場。
此時在那接引道場上,正在上演一場激烈的戰鬥。
一方是北淵域的強者,身着金袍,身影頎長,威勢極爲懾人。
一方是東玄域的強者,這是一個高冠古服的清瘦老者,舉霞境後期修爲。
附近的觀戰者,密密麻麻,時不時會有喝彩聲、助威聲響起,場面頗爲壯觀,
蘇奕悄然來到人羣中,目光看向接引道場。
在他臂膀間,抱着化作貓崽子大小的窮奇。
這頭絕世兇獸那叫一個乖順,低眉順眼,戰戰兢兢地蜷縮在那,根本不敢有任何掙扎。
其他人見到,都會下意識認爲,這是一只……靈寵。
“無趣。”
僅僅觀看了片刻,蘇奕就一陣搖頭。
這樣的對決,或許很精彩,但對他而言,卻毫無吸引之處。
就在蘇奕打算離開時,接引道場中的戰鬥落幕。
東玄域的那個清瘦老者,直接被轟飛了出去,身負重傷,狠狠滾落在地上,摔得灰頭土臉。
“看來,東玄域真的沒人了,近一個月以來,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接引道場中,金袍男子微微搖頭,很是不屑。
場中響起一陣鬨笑。
那是北淵域、南火域、西寒域的觀戰者,神色或揶揄、或玩味、或戲謔。
不一而足。
反觀東玄域這邊的觀戰者,一個個顏面無光,有的長吁短嘆者,有的憤怒瞪眼、有的苦澀嘆息。
每個人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的確,過往那一段時間到現在,在這接引道場的對決中,東玄域的強者,幾乎很少有獲勝的。
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被其他三大域界的對手無情鎮壓!
直至如今,以整體戰績而論,四大域界中,東玄域這邊的舉霞境人物,完全墊底!
並且,和其他三大域界的戰績相差極爲懸殊!
尤其是最近一個月,但凡登上接引道場對戰的東玄域強者,竟全都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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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讓東玄域的強者遭受不知多少的白眼、譏笑和挖苦,儼然成了這第一戰場中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