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遺蹟就像一座大型祕界,隔絕於外。
這裏到處是荒蕪、蒼涼的破敗景象,一如一方遺棄的廢土。
讓人無法想象,早在太荒時期的時候,東海龍宮一族究竟遭遇了怎樣一場彌天大禍,竟會讓他們世世代代居住的“祖地”,化作這樣一片廢墟遺蹟。
蘇奕邁步長空,身影如電光閃爍,一步邁出,便在萬千丈之外,速度之快,驚世駭俗。
路上,想起羲寧之前的傳信,蘇奕不禁摸了摸鼻子。
不得不說,羲寧真的很照顧他。
不願讓他牽連到風波中。
可從另一方面而言,這何嘗不證明,在羲寧心中,他的實力還不足以去和青蕭、金逐流這些神子人物掰手腕?
“倘若我是個喫軟飯的小白臉,遇到這樣的大腿,絕對死死抱住,言聽計從,絕不亂來……”
蘇奕眼神有些異樣。
羲寧來自神域,身份尊貴而特殊,自身更是太玄階層次的絕世大能。
尤爲難得的是,性情和姿容,皆堪稱絕代!
恬靜時,空靈綽約,清麗絕俗,美得令人心顫,足可驚豔天下衆生。
而她生氣時,則又那般強勢、孤傲和睥睨!
一如女帝主宰,俯瞰九天十地。
被這樣一個絕代神女如此照拂,換做其他男子,怕是早受寵若驚,欣喜若狂了。
可蘇奕沒有。
因爲他一生行事,向來不靠天不靠地,只靠自己和手中的劍,向來不屑找靠山。
自然不可能當個喫軟飯的小白臉。
“在外界,遇到那些神子級人物,我還會忌憚三分,可在這龍宮遺蹟……該忌憚和顫抖的,是他們纔對!”
蘇奕眸光幽邃,浮現一抹睥睨之意。
在外界,那些神子級人物若不顧神禍的打擊而全力出手,的確很可怕,畢竟,他們自身都有着太玄階層次的實力。
甚至,連他們身邊那些奴僕都有太和階的道行。
這自然讓人忌憚。
除此,在外界的時候,蘇奕爲避免身份暴露,不曾動用佩劍和輪迴力量,一身戰力也難以全部施展出來。
可在龍宮遺蹟不一樣。
他已無須再忌憚,更無須擔心身份暴露的問題!
“可笑的是,那些傢伙還視我爲獵物,以爲我可以任憑宰割呢……”
蘇奕心中輕語。
“嗯?”
忽地,他在那塊金色信符中感知到,樊騅的氣息忽地出現變化,竟是改變了方向!
如此一來,別說去和羲寧匯合了,彼此距離只會越來越遠。
“難道是樊騅那邊遇到了麻煩?”
蘇奕心念轉動間,當即也改變方向,朝樊騅追去。
從他這個方向,若全力動用萬界樹的力量挪移,不出半刻鐘,就能和樊騅匯合。
……
樊騅在全力逃亡!
在進入龍宮遺蹟不久,他本打算第一時間去和羲寧匯合。
不曾想卻在剛行動不久,就碰到了神子金逐流。
一場衝突就此爆發。
樊騅根本不是對手,故而第一時間就選擇逃遁。
還好,這龍宮遺蹟的天地規則和外界不同,無論是太和階修爲的樊騅,還是太玄階的金逐流,都不得不
把一身道行壓制在太武階層次。
否則,必將遭受這片天地的鎮壓。
也正因如此,才讓樊騅有了逃遁的機會。
若換做在神域……
以他的實力,根本就沒有任何掙扎的機會,早被太玄階的金逐流滅殺!
不過,饒是如此,樊騅在逃往時,也遭受到重創。
同樣是太武階,可金逐流這等神子人物掌握的力量和祕法,卻極端恐怖,遠不是樊騅可比!
“樊騅,本座對滅殺你這等小角色沒興趣,只要你束手就擒,本座保證,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後方,遙遙傳來金逐流的聲音。
他白衣勝雪,束髮爲冠,風采照人,掌間懸浮一柄電光流竄的紫色飛劍,步履不疾不徐,速度卻比挪移還快三分。
正在漸漸逼近樊騅!
而此時,樊騅已負傷慘重,渾身血淋淋的,長髮散亂,臉色慘白。
他沒有理會金逐流,要緊牙關,全力逃遁。
“呵,冥頑不靈。”
金逐流輕蔑地搖了搖頭。
很快,樊騅臉色頓變。
四面八方之地,正有一道道恐怖氣息朝這邊呼嘯而來,根本不加掩飾,很容易就能發現。
“不好,金逐流那些幫手也來了!”
樊騅心中一沉。
“你看,再怎麼逃,也終究是徒勞,慈悲不度自絕人,樊騅,是時候放棄抵抗了!”
金逐流透着輕快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這一瞬,樊騅眸子中狠色一閃,朝另一個方向逃去。
他拿出一塊金色信符,傳信給羲寧:
“少主,恕屬下無法去和您匯合,您千萬莫要再來援救,否援救,否則,必會遭受那些大敵的圍攻!”
做完這一切,樊騅深呼吸一口氣,拼命般朝遠處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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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因爲自己牽累少主。
這是他身爲扈從必須做出的決斷。
至於生死……
他向來不在乎!
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纔剛抵達龍宮遺蹟,還未能再去和少主見一面,就要把性命丟在這裏了……
世事無常,大抵如此。
前方,出現一羣身影,那是一衆來自蓬萊仙閣的仙王,氣勢洶洶。
樊騅眼眸一縮,摒棄雜念,握緊了掌中的黑色長槍。
“莫要和他死拼,秩序阻攔便可!”
金逐流的聲音及時響起,提醒那些仙王。
“是!”
那些仙王領命,各祭出寶物,全力出手。
樊騅長槍橫空,暴衝過去,勢如破竹般轟破一切阻截,眨眼間就殺出重圍。連那些仙王的陣型都被衝散,橫七豎八倒飛出去。
“這……”那些仙王皆駭然。
可樊騅突圍的速度再快,終究受到了一絲阻撓,金逐流抓住機會,擡手一拋。
嗤!
掌心懸浮的紫色飛劍激射而出,在樊騅背脊上劃破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鮮血如瀑飛灑,白骨隱現。
可樊騅根本不顧這些,全力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