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覺得我還能幫上什麼忙?”嚴鎮波知道,自己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回了青城,等待他的肯定是學校的解約,而他的愛人,也會被青城醫院的院長委婉的趕出醫院。
嚴鎮波忽然有些後悔,後悔對嚴辰夜說了那麼重的話。
倘若他沒有說那麼重的話,他裝可憐,去求求嚴辰夜,嚴辰夜肯定會讓蘇清揚出手,幫幫他的。
他開口要了嚴辰夜媳婦的血,還獅子大張口!
嚴鎮波忽然覺的自己太愚蠢了!
可惜,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嚴辰夜也不會給他留退路了,他知道江鳶以前做的很多事情。
並且是不可以被原諒的事情。
嚴鎮波輕輕嘆了口氣,彎腰將劉慧娟扶了起來:“弟妹,我看你還是去求辰宇想想辦法吧。”
嚴鎮波的話提醒了劉慧娟,劉慧娟的眼神一亮,但是很快卻又暗淡了:“辰宇他是不會幫這個忙的。”
嚴鎮波微微蹙眉:“他那麼有本事,又是你們的親兒子,怎麼會袖手旁觀?”
劉慧娟暗暗嘆了口氣:“大哥,青城的那個萬靈,您還有印象嗎?”
嚴鎮波的黑眸一顫:“鎮濤年輕的時候非她不娶的那個女人?”
劉慧娟緩緩地點了點頭:“她的女兒張夢若,後來成了辰宇的女朋友。
我們反對了好多年,後來出了點事故,那個女孩死了。
我聽說辰宇也差點自殺了。
若不是嚴辰夜,可能我這個兒子也沒了。他恨我們。”
嚴鎮波的黑眸微微眯了眯:“不是什麼事故,是嗎?”
劉慧娟沉默不語,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嚴鎮波重重地沉了口氣:“我用這張老臉,去勸勸辰宇。鎮濤年紀也大了,我不相信那小子也是個鐵石心腸!”
劉慧娟哭着對着嚴鎮波道謝!
嚴鎮波出現在晞夜投資集團樓下的時候,沒有預約,根本見不到嚴辰宇。
但是因爲嚴鎮波鬧得太兇了,前臺還是給總裁辦打了電話請示。
五分鐘後,總經辦的人回了電話,表示可以讓嚴鎮波去樓上。
嚴鎮波被引進了總裁辦公室。
嚴辰宇正在伏案低頭工作着,沒有擡頭。
“大伯,請坐,可能需要您等三五分鐘。”嚴辰宇說話的同時,並沒有擡頭。
嚴鎮波輕嘆了口氣,此時他深知自己已經沒有可以談判的籌碼。
嚴辰宇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擡頭認真地對上嚴鎮波愁容滿面的臉:“大伯這個時間來找我,是不是不太合適?”
嚴鎮波眼神微滯,隨即又嘆了口氣:“辰宇,難道你真的要對自己的親生父親見死不救?”
嚴辰宇森冷的黑眸再次冷了幾分:“那我的愛的女人和我們的孩子呢?他有想過動的都是我的命嗎?”
嚴鎮波頓了一下:“女人和孩子都會再有,可是父親你可是只有這一個!”
“呵呵……呵呵……呵呵……”
嚴辰宇輕笑了起來。
若早前不是顧忌着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就這麼一個父親,他何苦讓自己愛的女人受那麼多的委屈!
“大伯,我走錯了一步,發現後面步步錯!我做不到心裏愛着一個,還跟名義上結婚的女人真的去生子。”
嚴辰宇意有所指的話,再次讓嚴鎮波的黑眸中閃過震驚!
“你也知道了?”嚴鎮波語氣裏透着不確定。
嚴辰宇收了笑,輕輕地抿了抿脣:“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嚴鎮波垂頭吞嚥了兩下:“我是愛江鳶,可是江鳶不愛我,她愛葉南天。但是葉南天是怎麼對她的?
她後來做的那些事情,是情有可原!”
嚴辰宇目光銳利的盯着嚴鎮波,忽然覺得嚴鎮波有些可憐。
他的父親,這輩子將各種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以此來幫他實現一步一步的野心。
可是他的這個大伯嚴鎮波,卻恰恰相反,是被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江鳶真的愛葉南天嗎?”嚴辰宇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嚴鎮波卻漲紅了臉,生氣了:“你不懂上一輩的事情。”
嚴辰宇微微勾了勾脣角:“是,我不懂上一輩的事情。
但是有一條,上一輩的恩怨,江鳶卻將怒火撒在了一個無辜的小女孩身上,是不是太沒有人性了?”
嚴鎮波再次吞嚥了一下:“那件事情跟江鳶沒有關係。”
嚴辰宇嘴角的弧度再次冷了幾分:“將葉未晞送進那個實驗室的人難道不是江鳶?還是大伯覺得嚴辰夜的人都是喫白食的?”
嚴鎮波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久遠的事情,嚴辰夜居然還能挖出來!
“之所以沒有將方婉如也一起送進去,恐怕是擔心引起葉南天的懷疑,不是嗎?”
嚴鎮波再次吞嚥了一下,他無力反駁,因爲嚴辰宇講的都是事實。
“方婉如成人禮那天失身給一個噁心的老男人。弄的她變的很自卑,且努力想要攀上有身份地位的年輕男人,來擺脫那天的恥辱。難道不是江鳶的傑作?”
嚴辰宇的語氣清冷,但是卻字字誅心!
而偷偷幫着江鳶做這些事情的人,他也都有份在裏面。
“這都不是江鳶的本意,她只是被時小曼那個女人氣的失去了理智。”
嚴辰宇冷冷地再次輕笑了一聲:“時小曼,真的是產後大出血死的嗎?大伯!”
最後的一問,像一道驚雷,在嚴鎮波的腦袋上方劈中了他的腦袋!
此時的嚴鎮波已經啞口無言了!
頓了好一會兒,嚴鎮波才道:“你若是看到此時的江鳶,會覺得這些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遭受身體和心裏折磨的那個人一直是她!”
嚴辰宇對於江鳶遭受身體和心裏折磨的事情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他只覺得那是罪有應得!
江家的三個女兒,有人保持了原有的善良,可是有人已經扭曲了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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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辰宇輕輕沉了口氣:“違背自然規律,強行用毒藥延長生命,路是她自己選的,不是嗎?”
嚴辰宇沒有明面上講江鳶此時的狀態是罪有應得,但是嚴鎮波又怎麼聽不出話裏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