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宸搖頭說:“也是,也不是。”
慕容清疑惑地看着傅御宸,傅御宸神祕兮兮地笑了笑,解釋說:“花蔓身邊,本王肯定安插了人。本王已經得到了線報,知道花蔓的打算。要運一個大活人進宮,談何容易?本王治理下的皇宮,防衛自然不會這麼鬆懈。”
慕容清點頭說:“微臣懂了,你是故意放水了是吧?然後,你帶人守在這附近準備捉姦?”
傅御宸笑了笑說:“本王本來打算晚一點過來,見這邊走水了,又知道你出宮要經過這邊,實在擔心,就提早動手了。”
慕容清嘆了口氣:“其實花蔓也挺可憐。”
傅御宸板着臉說:“你若知道她做的事情,就不覺得她可憐了。她派了刺客,潛伏在王府周圍,準備等到慕容婉出來的時候暗殺她。”
慕容清知道,花蔓派來的人,肯定已經被傅御宸捉了。
傅御宸扯扯慕容清的袖子說:“別管他們了,跟本王同車回去吧。”
慕容清和傅御宸同乘馬車,到了未央街,各回各家。不過一刻鐘以後,慕容清臥房的暗門就被叩響了。
慕容清撇撇嘴,打開暗門,讓傅御宸進來。
慕容清笑着問:“您怎麼又來了?”
傅御宸不理慕容清,低頭對着慕容清的肚子說:“孩兒們,爹爹來看你們了,你們有沒有想爹爹啊?”
慕容清笑着推傅御宸,傅御宸嬉皮笑臉地說:“你不能阻攔我們父子、父女聯絡感情。來來來,你快躺好,我要給孩子們唱童謠,講故事。”
傅御宸見第一次見慕容清給孩子們做胎教的時候,幾乎驚呆了,他覺得,胎兒們在肚子裏能聽懂什麼?
可如今,傅御宸做起胎教來,比誰都積極。
慕容清洗漱好,躺在牀上,傅御宸對着慕容清的肚皮,哼唱個不停。
慕容清時不時笑話傅御宸五音不全,傅御宸鬧着讓慕容清教他,兩人說笑打鬧了好一陣子,才一起睡去。
第二天,傅御宸將兩個太監和那名男子都帶到了朝會之上。
當場對質以後,事實一清二楚。
試圖混淆皇家血脈,實在是欺君罔上。
於是,男子因爲是被虜來的,被當場打死,沒有牽連家人,兩個太監也被杖斃,花蔓則被暫時囚禁了起來。
大臣們有的說該賜死花蔓,也有人替她求情,說該饒她一命。
傅御宸也不急在一時。
就在這次朝會上,內閣大臣、御史中丞寇景同提出,傅御宸應該還政於傅業熙了。
傅御宸略一沉吟,笑着說:“寇大人所言極是,可是,皇上親政之前,還需要有人多教導教導他。依本王看,寇大人是進士出身,又在翰林院多年,如今當御史中丞也十分盡心,不如,就由你去教導教導皇上吧。”
寇景同欣然領命。
等散朝的時候,許多大臣都同情地看着寇景同,告訴他去教導皇上可不是美差。
寇景同自覺正氣凜然地說:“身爲臣子,這本就是該做之事,我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幾天以後,有人到太醫院求救,說寇景同被皇上打得暈了過去。
太醫院衆人的目光都轉向慕容清,如今,涉及到皇上,他們都不敢上前,只有慕容清能收拾得了皇上。
慕容清嘆口氣,提着藥箱去了昭陽殿。
只見寇景同躺在地上,腦袋底下都是血,胳膊和腿都被打傷了。
周圍站了幾個大臣,大臣們看起來都心有慼慼。
慕容清上前,蹲下來,給寇景同處置傷口。
傅業熙嘻嘻笑着走了過來,趴在慕容清臉上看了看,拍着手說:“嘿嘿,你就是攝政王妃吧?美人啊,你怎麼穿着男人的衣裳?”
慕容清眼中精光一閃,瘋子不容易被人的言語蠱惑,有的時候,他們更能看透事情的本來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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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一邊繼續手下的動作,一邊笑道:“皇上,您又該吃藥了。”
傅業熙此時倒是一點都不暴躁,他扯着慕容清的衣裳說:“美人,你喂朕吃藥好不好?”
慕容清笑嘻嘻站起身,對皇上說:“好啊,皇上,您先去那邊坐着,一會兒微臣忙完就喂您吃藥。”
皇上使勁拽着慕容清:“不嘛,就要現在!”
慕容清故意說:“皇上,您打傷了寇大人,微臣得先給寇大人包紮。不然,他若是失血過多,會死掉的。”
傅業熙嫌棄地瞥了寇景同一眼:“他死就死唄,囉囉嗦嗦,朕真是煩死他了。”
周圍的大臣們原本還有些向着皇上,此刻,他們的心都寒了下來。
慕容清攤手嘆氣,看着大臣們說:“你們看看,唉……”
一個大臣突然開口說:“寇大人是忠臣啊,慕容院使,你得救寇大人啊!”
一有人領頭,其他人都紛紛附和。
就在此時,傅業熙沒有了耐心,當衆撲過來抱慕容清。
慕容清伸手在傅業熙的脖子後面敲擊了一下,傅業熙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慕容清扭頭看着衆大臣:“你們可得爲我做個見證,我這也是爲了救寇大人的命,不忍心一個忠臣就此殞命啊。”
衆人紛紛說:“那是自然。”
慕容清這才重新蹲下來,認認真真地給寇景同診治包紮。
慕容清讓人將寇景同擡到後面暖閣的榻上。
大約一個時辰以後,寇景同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看着慕容清,忍不住老淚縱橫。
慕容清勸慰他說:“寇大人,下官知道你一片忠心,皇上並非有意傷你,只是,他發作起來,控制不了自己。”
寇景同撐起身子,抓着慕容清的手問:“那皇上的病症有沒有辦法醫治?”
慕容清搖頭說:“若想讓他神志清明,除非神仙下凡。”
寇景同攥着慕容清的手,痛哭不已。
就在這時,傅御宸邁步走了進來,他看到寇景同抓着慕容清的手,頓時就沉下了臉。
傅御宸冷着臉說:“寇大人,放開慕容院使的手。”
寇景同一愣,急忙鬆開慕容清的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傅御宸訓斥道:“身爲朝廷重臣,受一點小傷就在太醫跟前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太醫又不是你娘,要哭回家拉着你孃的手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