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時芙怎麽想,兩個男人都暫且沒法找她。
年節過半,陸沅才在搶救下從鬼門關爬回來,躺在病床上,左胸膛纏著紗布,手臂上輸著點滴鎮定。
“傅濯呢?”他問前來查房的醫生。
“傅先生在隔壁病房。”醫生揭開紗布,鑒定他的傷情恢復狀況。
血窟窿縫了針,依舊是皮開肉綻的恐怖。
陸沅漫不經心地悶哼一聲,把輸液的滴速調到最大。
年前那日暴雪,傅濯邀他到公司開會,他知道這是數月來大大小小鴻門宴中的某一場而已,就去了。
在聽到會議記錄員提起咖啡時,那個相視無言的笑,昭示著他們在肖想回味同樣的內容。
暗流湧動的危險全靠意會,誰都以為自己很接近了,但誰也沒有說出口,都在等待對方的動作,靜觀其變。
傅濯看他還敢回味,慍怒更盛;
他看傅濯對凌虐調教上癮,氣不打一處來。
會議離場後,勢均力敵的遊戲徹底迎來爆發。
股市跳水,基金拖垮,黃金價格浮動稀爛。
陸沅知道傅濯沒安好心,在沿路讓雇傭兵埋伏下手。
傅濯似乎是想在過年以前把他伏法祭祖,不惜以本傷人,當局的精銳全部調來。
打一場也好,省得再爾虞我詐下去。
他們冷靜理智慣了,偶爾也易怒。
最後,那片區域徹底戒嚴,對外宣稱是車禍,實際上的殺戒比暴雪還要慘烈,不知最後鹿死誰手。
他挨了顆槍子,傅濯也沒好到哪裡去,手臂骨裂,眼睛貌似也被割傷。
陸沅打算去隔壁探望這位同樣臥床療養的大哥,擦拭匕首的時候多聽了幾句醫生的碎嘴話。
“你真是命大,手術中途因為失血過多休克,血庫也告急,調都調不過來,幸好傅濯來給你獻血,你才保住一條命。”
陸沅眼裡的冷色更加犀利,用匕首劃破掌心。
獻血淋漓刺目,有他的血,也有傅濯的血。
但又有什麽區別,他們本就是血脈完全相似的敵人。
到了這份上,敵人之間多少也有點惺惺相惜。
陸沅翻身下床。
病房外戒衛森嚴,然而他的身手極好,直接踹開隔壁房門。
“大清早的,火氣挺衝。”
病床上,男人依舊是坐觀全局的氣派,梳著背頭在閱讀晨報,聽見聲響,眼神幽暗地看過來。
他的左眼被槍彈大的碎片割傷,留下一道貫穿眼眶的斜疤,過了幾日已沒有當初那般明顯,但翳瞳裡流露出斯文敗類的瘋狂。
“醫生還說你是破相,我看割得挺有水準。”陸沅的評價玩世不恭。
“多謝阿沅的誇獎,你的心臟還在,看得這槍開得也很有水準。”
“呸。”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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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身受重傷,沒說幾句話就力竭扯平,像是兩頭蟄伏的獸,彼此短暫蓄銳。
“她聯系你了嗎?”
“她聯系你了嗎?”
再次開口,異口同聲的一句問話。
“沒有。”
“沒有。”
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真是一條養不熟的小母狗,陸沅想。
真是一只養不熟的小母貓,傅濯想。
四目相對,彼此的心懷鬼胎在無形之中匯合,沉默的氛圍終於被打破。
“大哥,你就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們在這爭得你死我活,她要是哪天懷上了都不知道是誰的種。”
“誰的種不重要,我擔心的是,一旦你我兩敗俱傷,會有其他人乘虛而入。”
“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我死了,你不正好能獨佔她?”
“那她遲早有一日會知道是我殺的你,我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反倒成全你做甚。”
“切,如果換成是我,我就把她關在你的靈堂裡操個七天七夜,哪有這麽多屁事。”
“所以你應該慶幸這世上沒有如果,既然現在你我都是半死不活,不妨看得開些,我很早也說過,我的一切都是可以和你分享的。”
“那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和你分享?”
“因為你也愛她,”傅濯死死盯著陸沅,“既然不能獨佔,那得到她的一半總好過什麽都沒有,難道不是麽。”
陸沅狠狠咬字:“她要是不同意呢。”
“阿沅,你我聯手,沒有辦不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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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禽獸:爭不動了,3p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