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虞凰成爲凰神大道後，修真界便都用‘凰神’、‘至尊大人’來尊稱她，至於虞凰這名字，卻是沒有人敢直呼。平民們們也只知道三千世界的大道是凰神大道，如今的殷族是凰神大道的家，卻沒有人知道，凰神大道其實叫虞凰。
徐擎天自然也不知道。
他若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絕色女子，就是凰神大道，只怕是會當場暈過去。
儘管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但得知虞凰是殷族的大人後，徐擎天仍然感到侷促不安。他下意識用手抓住大腿上的褲子，有些忐忑的問道：“大人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虞凰壓下心裏的思念跟心酸。
她笑了笑，告徐擎天：“你今日在獸態測試儀式上的表現十分惹眼。你可知，超級獸態意味着什麼？”
徐擎天雖然沒有接觸過修真界跟馭獸師，但他們剛上小學的時候，便學習過獸態相關的常識。
超級獸態有多難得，徐擎天當然知道。
“超級獸態，是擁有無限潛力，成爲最頂尖強者的獸態品階。我聽老師說過，覺醒了超級獸態地馭獸師，他們無論是在修煉天賦，還是修煉速度上，都會比其他人快。他們更有機會成爲帝師，帝尊，甚至是…神相師。”
說完，徐擎天虛心請教虞凰：“不知道我的理解，對不對？”
“沒錯。”虞凰頷首認可了徐擎天的見解。
虞凰告訴徐擎天：“我神月國這些年，很少有人能覺醒超級獸態。你是這15年來，唯一一名覺醒了超級獸態的馭獸師。在此之前，唯有天龍神相師跟神凰神相師的龍鳳子，覺醒了超級獸態幽冥鳳凰。他們一覺醒獸態，便是宗師境界的強者。但他們，都是神的孩子。而你，一介平民，能覺醒超級獸態，這是非常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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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虞凰的解釋，徐擎天才真切地感受到了超級獸態有多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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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凰大人今天叫我過來，又是爲了什麼？”徐擎天猜測，虞凰大人今日主動找他，也許是想邀請他加入殷族。
他聽人說過，修真大家族會盡可能地將好苗子拉到自己的家族，收做弟子，壯大實力。
可虞凰卻搖頭說，“我今日找你，是要送你一份禮物。”虞凰將一枚發着光的玉牌子遞給徐擎天，徐擎天雙手接過，問道：“這是什麼？”
“是一卷功法。”
徐擎天有些驚訝，“你…”
虞凰大人無緣無故送他功法，這令徐擎天感到困惑。“無緣無故，虞凰大人爲何要送我功法？”
“無緣無故…”虞凰琢磨着這四個字，心底無比苦澀。
他們之間，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呢。
“此爲焚月決功法，乃是無我帝師自創的功法，這卷功法，如今也是我殷族弟子們必修的功法。我將它贈與你，也是誠心想要邀請你加入殷族。徐擎天，你是殷族十分看重的人。”
最後這句話，虞凰說的是意味深長。
徐擎天總覺得虞凰是話中有話。
那焚月決對他來說，不是恩賜，而是一塊燙手山芋。
收下這東西，就代表他與殷族有着千絲萬縷的瓜葛。
可他還沒有真正涉足修真界，對修真界一無所知，自然不能貿然加入殷族。
徐擎天很快便冷靜下來。
他將那玉牌子推到虞凰的面前，少年人表情從容，淡然說道：“承蒙大人看得起，但請恕擎天不能收下這份貴重的禮物。若我真的需要它，需要殷族的認可跟幫助，自然會按照正規程序加入殷族。”
“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能碰。”
虞凰卻笑了。
“徐擎天，我們會再見的。”虞凰將那東西玉牌子收了回去。
徐擎天起身就告辭了。
到了極北之地，虞凰第一個走下飛行器，接着是1號飛行艙內的乘客，然後纔是2號飛行艙，3號飛行艙。她坐在前往中央塔的懸浮列車的第一節，整個車廂內，都只有她一名乘客，以及兩名侍者。
虞凰盯着揹着包在人羣中穿梭的青年，注意到青年身後跟着一箇中年大叔，虞凰神情忽然一怔。
那是…
*
找到座位後，東叔見徐擎天一直望着窗戶外陣陣出神，他拿起徐擎天的水杯，起身說：“大公子，你坐，我去給你接杯水。”
徐擎天點了點頭。
東叔去了2號車廂跟1號車廂之間的飲水吧檯，他接了一杯水，正低着頭擰瓶蓋，突然聽到一道陌生但動人的女音在他耳旁低聲問道：“大叔，你是第一次來中央塔嗎？”
東叔詫異地轉過身去，便看到了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
盯着女子的容顏，東叔心裏突然一陣悸動。
他下意識張開嘴，脫口就要喊出一個名字，但那兩個到了嘴邊，又被他下意識地吞了回去。
他想喊一聲——
酒酒。
可他自己都不知道，酒酒是誰。
東叔含蓄一笑，摸了摸腦袋，說：“嗯。”託徐擎天的福，他也能跟着來中央塔看看。
“大叔看着挺年輕的，今年多大了？”
東叔愣了愣，才說：“38了。”
38。
虞凰心臟無端地抽痛。
38年前，是虞東海帶領殷族全體族民，以魂飛魄散爲代價，獻祭幫助林漸笙成爲淨靈神者的那一年。
東叔注意到美麗女子的眼裏突然聚滿了淚水，他頓時感到無措起來。“你…”東叔下意識伸手去掏口袋，想要找張紙巾，或者手帕給虞凰擦眼淚，卻啥也沒摸着。
“姑娘，你別哭啊，你怎麼了？”東叔若有所思的問道：“是不是我，長得跟你的什麼親人很像啊？”那個親人，也許已經與世長辭了。
除此之外，東叔想不到其他可能。
虞凰側身擦掉眼淚，回頭衝東叔盈盈一笑，她道：“我很開心。”
“額…那就好。”但，開心不是應該笑罵？
東叔侷促地用手去拽褲腿，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徐擎天見東叔久未回去，放心不下，跑過來查看情況。看見虞凰跟東叔站在一起，徐擎天先是一愣，然後便心生警惕之心。徐擎天一把拉住東叔的手臂，垂眸望着虞凰，“不知虞凰大人找我家東叔，是有什麼事？”
東叔眨了眨眼睛，問徐擎天：“大公子，你認識這位姑娘？”
徐擎天告訴東叔：“她是殷族的大人。”怕東叔不知道殷族的背景，他言簡意賅地解釋道：“殷族是修真大家族。”
東叔看虞凰的眼神頓時變得恭敬跟緊張起來，“原來是馭獸師大人。”
東叔盼着徐擎天未來走得更順坦一些，他用炫耀的口氣，告訴虞凰：“這位大人，我家公子其實也是一名馭獸師，不過他還沒有正式開始修行之路，剛通過今年的馭獸師覺醒測試儀式。我們公子出生平民家庭，這將來進了修真界，那也是個愣頭青，摸眼瞎。大人，您以後若是遇見了咱們家公子，還請多多提攜啊。”
虞凰神情複雜地望着東叔。
兩世爲人，他都全心全意地爲主子着想。
阿爹。
虞凰用力點頭，“好，我會的。”
徐擎天皺眉望着虞凰，確認虞凰對東叔並無惡意，心裏又感到不解。東叔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會得到虞凰大人另眼相看？
“東叔。”虞凰一聲東叔，聽得東叔受寵若驚。
虞凰朝她的私人車廂望去，她告訴東叔：“東叔，我在修真界，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了。徐家公子對修真界毫無瞭解，今天既然遇見了，不如就去我的車廂，陪我聊聊天？我也好跟你們講講修真界的那些事。”
東叔求之不得。
“那就打擾虞凰大人了。”東叔用力捏了徐擎天一把，然後拉着徐擎天就跟虞凰一起她的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