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男人戲謔的秋後算帳,棠璃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但是轉念一想,她為什麽要怕他?
不要命的是他啊。
他今天穿的這麽正式,甚至假借葉蓮的名字騙她來看戲曲,種種跡象,都和從相差甚遠。
這一點也不好玩。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倒台了?”棠璃幽幽地望著他,揣測有理有據。
事情回到了他們上一次戛然而止的中點。
男人冷哼一聲:“你看老子像嗎?”
“挺像的,”她呢喃陣陣,繼續自己的推測,“所以你就回光返照,約我出來,拉我給你墊背……”
“……他媽的。”
秦攸煩躁地扯了扯領帶,爆粗口還特意轉身避著她一點。
“棠璃,就不能對老子有點信心?”
罵完了,他抬手就想碰她的小腦袋。
她卻像是驚弓之鳥,在他抬手的瞬間,咬了一口他的手腕,然後落荒而逃。
獨留在站在原地的秦攸。
男人顯然也被她的炸毛舉動惹毛了。
他的舌尖輕舔薄唇,手指對著空氣的某個位置彈了下爆栗。
他真想當場操操她的小嘴,用大雞巴捅得她兩眼翻白口水直流,再問問她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軍座……?”特衛隊的人在一旁戰戰兢兢地請示下文。
男人被打斷神思,冷戾挑眉:“還愣著?幹什麽吃的!”
棠璃逃得很快,熟練得要死,不知從第幾樓跑到一樓,躲在入口處對面的走廊角落緩緩。
檢票處和外面都有特衛隊巡邏,她不敢貿然跑出去,只能在這裡暫時躲躲。
今晚這一出,秦攸到底想幹嘛?
她望著衣香鬢影的貴客人群,懊惱思考不明白。
她躲了一會,就有兩位裙衫考究的太太少婦朝這邊走來。
棠璃偷偷聽牆角,從她們的對話裡悟出了更多信息。
這場戲曲演出,只允許愛人成雙成對出席。
是秦攸辦的,並且以他的名義發的請帖邀函。
不來的就要被槍斃。
……
完全是男人的風格,他就是這麽不管人死活的囂張。
外加一點暴戾的莫名其妙。
棠璃這麽一走神,結果就被那兩位正聊天消磨時光的少婦太太發現了。
“你還好嗎?你老公呢?”
見她一個人形單影只的,她們連忙表露關切,過來和她搭話。
棠璃不認識她們,縮了縮身子:“我沒有老公……”
配上她哀怨的神情,秦攸又在她口中“死”了一次。
棠璃還來不及懺悔,遠處就傳來特衛隊搜人的動靜。
她趕緊挪窩跑了。
天大的動靜像是烏雲飄過走廊。
章清釉和洛妘剛應付完特衛隊,一回頭,發現玻璃仙女不見蹤影。
“我怎麽從來沒見過她?”洛妘疑惑。
“我還想問問她的絲巾和口紅色號,”章清釉也一頭霧水,“好漂亮的。”
須臾過後。
棠璃被特衛隊抓回中央包廂時,絲巾掉了,口紅也淡了。
整個人也因此呈現出破碎凌亂的美態。
嬌聲喘息,嗚嗚地不服氣。
台上的表演即將開始,廂內一片昏暗。
雍容,死寂。
秦攸有臨時的事情在忙,冷冷睨了她一眼,直接掏出副手銬,把她銬在旁邊的位置上。
哢,嚓。
“你是不是有病……!”
“松開!”
她像是被關進籠子的貓咪,逃跑不成,罵得又嬌又難聽。
秦攸篤定要她好好冷靜冷靜,不理她,先把一份臨時報告處理好。
有關於南鯊入境的動機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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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裴樞已經挑釁他一次了。
紛爭發生在公海,被他用油井爆炸為由壓了下去。
鋼筆在文件末尾落下批複,要人再去邊境省份的灰色組織試問軍火訂單流水。
“也許人家就不是來談公事的。”
身側,一直在觀察他的小美人沒好氣道。
“現在有手機啊。”
“談生意打個電話不就好了。”
她冷靜了,但明顯還是在生他的氣,言語間很嫌棄他的樣子,嗆人得厲害。
就好比流浪貓嫌棄大獅子的打獵技巧不太好。
秦攸放下鋼筆,示意包廂裡的閑雜人等都出去。
台上的表演仍然沒有開始。
因為,要等他說開始了才能開始。
棠璃沒底氣地直視男人,還是覺得他要殺她滅口。
平靜洶湧的氣氛裡,他忽然很玩味地笑了一下。
看得棠璃心裡發毛。
蠻變態的。
配樂適時響起救了她,台上的戲曲是一幕佳人才子。
從前,在棠園經常演的。
今日,他卻“要挾”整個上流社會的夫妻,來陪她再看一遍。
棠璃沒有心情看,無奈一只手腕被銬住,一只手腕被他抓著。
他強迫她看,哪裡也不許去。
戲曲演的花間同步,月下相對,觀眾池裡的登對璧人,仿佛都是在給她看愛情的千百種樣子。
“關於我們上次討論的事,”秦攸摩挲著她的手,力道很重,“棠璃,你要對我有信心。”
語氣很鄭重。
即便他快倒台,也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本事。
棠璃的骨頭也快被他捏斷了,陷在椅子裡掙扎無效。
“………口說無憑。”
他靜靜看著她,忽然抽了一張紙,咬破手指血書寫狀。
“我們不用離開。”
“我保證我不會死,我跟你過一輩子。”
“棠璃,我向你保證。”
淡淡血腥蔓延,今夜的他似乎格外瘋狂。
“秦攸!你這是在幹嘛啊?!”
棠璃嚇得尖叫,試圖去阻止他。
他依舊握著她的手,神情肅穆,卻也沉淪。
“跟你求婚啊。”
——
哎喲,瘋了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