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安番外(01)樹上掉下個少年郎

發佈時間: 2024-11-16 09:3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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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興盛和凌月姿大婚的婚宴上,其他人全都歡歡喜喜,唯獨李興安鬱悶無聊。

他爹李伯暄要踹死他,嚇得他只好躲到角落裏喫酒席。

熬到婚宴後的焰火會時,他趁着人多混亂,溜出了皇宮。

宮門口,停着不少進宮赴宴的臣子們家的轎子車馬。

李興安站在烏壓壓的一衆車馬轎子之間,嘆着氣,尋着自己的馬車。

這時候,天已擦黑,根本看不清哪是哪家的馬車。

“三殿下?在這兒呢!”一個小廝,站在一輛馬車的趕車位上,笑着朝他揮手。

李興安搖搖頭,走了過去,“你怎麼將馬車停在中間了?看你怎麼出來。”

小廝是李興安的車伕。

他苦着臉,“小人……剛去了茅房,這一回來,就發現被別家的馬車堵住了。”

李興安趕着回家呢,揮揮手催着他,“行了行了,快點趕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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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鑽進了馬車裏。

天氣冷,馬車裏堆着褥子,軟乎乎的。

李興安雙手枕頭,靠在捲成一團的褥子上。

心裏不美麗,進了馬車裏,他就歪在一旁閉眼打盹。

這時,他聽到車裏有古怪的聲音忽然傳來,像貓兒在叫喚。

“哪來的貓兒?”李興安往左右看看。

外面,趕車的小廝道,“沒有啊?三殿下,你聽岔了吧?”

李興盛又豎耳聽了聽,貓聲又沒有了。

“可能吧,回府回府。”李興安催促着小廝。

小廝趕着馬車,在一衆馬車堆裏繞了好半天,才擠出車羣。

到了大路上,小廝長鬆一口氣,將車趕得飛快。

李興安是成年皇子,已離宮分府居住。

李興茂去了鎮安府,李興盛是太子,搬進了東宮。

只有他,繼承廬陵王府的舊宅。

馬車進了大門,一路駛進王府,在二進門那裏停下了。

因爲二進門前還有臺階,再往裏,不是遊廊便是曲路,不能行車了。

李興安下了馬車,攏着袖子,無精打彩往裏走。

他是沒娘子的單身漢,所以,府裏的僕人不多,顯得四處都冷冷清清的。

雖然冷清,但比在宮裏被自家老爹打罵強。

李興安一個人在府裏東逛逛,西逛逛的散心。

有小廝提着燈籠跟來,“三殿下,天黑了,當心腳下。”

“本殿下從小在這府里長大,閉着眼睛也不會走跌跤。”李興安不以爲然,揮手叫小廝走開。

他只想清靜。

小廝怕他罵,將燈籠遞給他後走了。

李興安沒拿燈籠,隨手掛在一只梅樹上,揹着手在庭院中散步。

天上有月兒,要啥燈籠?

走着走着,李興安忽然聽到了什麼聲響。

他擡頭去望。

只見身旁的一棵二層閣樓高的樹,搖晃得厲害。

李興安往四周看,也沒有颳風啊,這樹晃什麼?

正納悶時,樹上的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他條件反射伸手去接。

一個軟乎乎的人掉進他的手彎裏。

“登徒子,放開我!”

李興安飛快鬆手,手裏的人兒砰的一聲,掉地上去了。

“哎喲——”這人揉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你怎麼說鬆手就鬆手了?我……我差點被你摔死!”

這邊的聲響,驚動了前方巡夜的小廝。

小廝提着燈籠走來,“三殿下,怎麼回事?”

燈籠光照亮了四周。

李興安看清這個從天而降的人。

十六七歲的少年,圓盤臉,一雙眼睛烏溜溜轉着,脣紅齒白,模樣兒十分清秀。

頭戴皮帽子,一身墨衫小廝打扮,但,長得有些女氣。

“咦,你是誰?你怎麼闖進來的?”李興安的小廝朝這人喝問。

“我我我……”這人窘着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有意的咯?好小子,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裏?敢亂闖者,一律亂棍打死!”李興安的小廝朝這人冷笑。

這墨衫少年嚇得臉色大變,“我雖有錯,但是,你們的錯更多!”

李興安的小廝怒道,“我們如何錯了?你個不講理的混小子,闖進我們府裏,還是我們的錯了?”

“你激動什麼呀?聽我說完嘛。”墨衫少年瞪了小廝一眼,說道,“我本來是在一輛馬車裏睡覺來着,誰知,你們趕着那馬車來了這府裏,四處黑漆漆的,我想走出去,可看不清路,只好爬樹上看路線,誰知,我不小心掉下來了,你說,是不是怪你們?你們不將我帶這裏來,我至於爬樹看路線嗎?”這人揉着腰,“好疼,差點摔死我了。”

“你是不是藏在馬車的褥子裏了?“李興安眯着眼,瞧着墨衫少年。

“天氣冷嘛,我看那馬車沒人,就進去躺會兒,不小心睡着了。誰知,你們也不喊醒我,就將我帶來這裏了。”墨衫少年氣鼓鼓着臉,抱怨道。

“嘿,好小子,你不鑽我們的馬車,我們如何帶你來?”小廝怒了。

“我就只是臨時躺一會兒嘛,你這麼小氣做什麼?”墨衫少年朝小廝瞪眼。

小廝,“……”說不過,他找李興安求救,“三殿下,這是個不講理的!送官送官!”

李興安恍然,難怪了,剛纔在馬車裏聽到一聲貓叫,原來是人聲。

“聽你口音,你不是京城人,你是鎮安府的?”李興安眯了下眼,盯着這人的臉。

口音像鎮安府那邊的,但又有些差別,許是偏遠縣城的?

“鎮安府?啊啊啊,是是是,是的。”墨衫少年點頭。

李興安又發現,少年身上還揹着包裹。

“這是什麼?”他指着包裹問。

墨衫少年臉色大變,伸手按着,“我自己的一些物品。”

“哼,八成是偷了我們府上的,三殿下,一定要搜一搜。”小廝又道。

“我沒偷,我纔不稀罕你們的東西,我又不缺銀錢。”少年辯解。

“誰知道呢?賊子都不會說自己是賊的。”小廝翻白眼。

“真沒偷!”

“那你打開包裹讓我們看看呀。”小廝冷哼。

墨衫少年咬着脣,猶豫着。

小廝不耐煩了,上前去奪。

少年飛快退後兩步,護着包裹,“看就看,有什麼大不了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