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味

發佈時間: 2024-10-22 11: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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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詩韻帶楚夏在附近逛了一圈,一起吃了早餐,接下來兩人就這樣成了鄰居。
楚夏也有晨練的習慣。
梁詩韻幾乎每天出門都能撞到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也懶得較真,畢竟高檔小區裡人情關系淡薄得很,能多一個說話的鄰居也不算壞事。
兩人每天一起晨練,偶爾一起吃個早餐。
周末的時候,楚夏以家裡廚具總算製備齊全了為由邀請梁詩韻過去吃飯。
“吃飯?”
“是啊,前兩天高宴把他公司抽獎剩的一套廚具送了過來,我想著這公寓還沒開過火,乾脆周末試試。”
“高宴打算過來蹭飯,你要不要一起?”他又補充了一句。
“你下廚?”都說出國後,大多數留學生都會被逼著練就一身廚藝。但讓楚夏這樣的人做飯,那畫面還是有些令人好奇;加上山莊的項目雖然結束了,但和高宴搞好關系沒壞處,梁詩韻想了想,點頭道,“好啊。”
周六,梁詩韻趕在晚飯前回了家。
楚夏就住在她隔壁棟樓,樓層低兩層。她按照楚夏給的門牌號找到房間,門虛掩著,她敲了兩下,門便開了
“來啦?”楚夏穿著白色的短袖,圍著圍裙。
“挺像那麽回事的啊。”梁詩韻打量了他一眼,將手裡的袋子遞給他,“我帶了瓶水果過來。”
是新鮮的車厘子和草莓。
“還真是客氣。”楚夏收下東西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招呼道,“坐吧,高宴有點事,應該還要一會兒,我去廚房把菜準備好,一會他來了就可以炒菜了。”
他說完,又轉身就去給他倒了杯檸檬水,找出電視機遙控板遞給她:“無聊的話,看看電視。”
梁詩韻好久沒看電視了,也不知道看什麽,放下遙控器:“可以參觀一下嗎?”
“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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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宴這套房子比起梁詩韻的躍層面積自然要小一些,不過對於楚夏一個人住也夠了,除了一間大臥室,還有一間大書房。
裝修是開發商送的精裝修,高宴之前應該沒有住過,很多地方都是嶄新的,但有一些東西看得出來是楚夏添的,比如說陽台的盆栽,書房的一堆外文書籍。
梁詩韻大概參觀了下,轉去廚房。
楚夏在處理切土豆;他手起刀落的樣子還是挺像模似樣的,如果忽略土豆條的不一的粗細和厚度的話。
“雖然刀工不太好,味道還可以。”楚夏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視線。
梁詩韻沒接話,就那麽看著他“噔噔”切菜。
兩個人認識了這麽多年,情侶之間該做的也都做過了,但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麽居家的一面,仿佛褪去了曾經的銳氣與野心,一心只求安穩的生活。
或許這是他回國的原因?
“高宴說快到,我準備炒菜了,你要不要出去避一避,油煙傷皮膚。” 楚夏看了眼手機。
他炒菜的樣子比切菜熟練,滋滋的翻炒聲,讓公寓多了幾分煙火氣。
梁詩韻又看了一會兒,這才退到廚房外。

很快,高宴來了。
梁詩韻給他開的門,兩人照舊一番商業客套,直到楚夏把最後一道菜從廚房裡端出來:“你們天天這麽端著累不累?”
他說著,從冰箱裡取了兩罐啤酒遞給兩人。
高宴接過啤酒,單手打開了拉環,伸手和梁詩韻碰了碰杯,兩人相視一笑,總算停止了違心的談話。
酒是人際關系的潤滑劑,這話果真沒錯。
幾罐啤酒,三人便逐漸打開了話匣子,從這些年各自的經歷聊到了C市近些年的發展,還有去年的新冠病毒,像多年未見的好友般暢聊著。
高宴說,去年新冠,他正好有單生意在武漢談,談完就遇到武漢封城,被迫滯留,可謂親眼見證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楚夏也說著英國當時的情況——
“詩韻呢?”高宴忽然問。
梁詩韻想了想,她的情況好像比兩人要好那麽一點。
疫情那段時間,她就在本市。
當時正好春節,父親和繼母帶著弟弟回了繼母的老家,母親帶著繼父和妹妹一家在外旅遊,梁詩韻哪邊都不想去湊無趣,乾脆選擇加班。
加班沒多久就趕上疫情,所有企業被要求延期開工,娛樂場所全部暫停營業,小區實行封閉式管理……
那段時間梁詩韻哪也去不了,整天窩在公寓裡閑得發慌,好在當時身邊有個陪她打發時間的人。
“我?就待在這裡啊,被關了兩個多月呢。”
那兩個月可真放縱啊,梁詩韻想,高宴從她微表情裡看出端倪:“一個人?”
“不然呢?”梁詩韻笑,但只要熟悉她一點就能看得出不是那麽回事。
高宴忽然來了好奇心。
“詩韻啊,同學會上,他們說你還單身。”高宴,“這幾年真沒交男朋友?”
他明顯不太相信她剛才的話,她一味解釋澄清反倒顯得有些刻意了;況且有些事也不好說。
梁詩韻於是笑:“誰說沒有?可能是交往得太多了,挑不過來呢。”
“多少?沒睡過的可不算。”大概是喝得有些高了,高宴又補充。
“我想想——”梁詩韻,“那也挑不過來。”
明顯的玩笑,高宴當即哈哈笑起來,楚夏卻陷入了沉默,拿起手邊的啤酒一飲而盡。
後來又聊了一會兒,高宴回去。
他明顯有些醉了,但酒品不錯,臉上不顯山不露水,看上去只是比平日沉默些。
楚夏送他下樓,梁詩韻也要下樓,於是幫忙把啤酒罐收拾好,想著正好拎下樓扔掉,收拾的時候卻正好看到茶幾下有本她從前找了好久的英文建築書籍。
她翻看了兩頁,打算等楚夏回來同他借。
“送他走了?”不會兒,開門聲再次響起。
“嗯,交給司機了。”楚夏看了眼桌面,“你都收拾好了?”
“嗯。”梁詩韻,又看了眼那一堆啤酒罐,“味道並不怎麽樣啊,真不知道為什麽你們男人這麽喜歡喝酒?”
“也不是說你們,我是說——”她想了想又試圖補充道。
“我知道。”楚夏打斷她。
中國的生意場上,想要不喝酒幾乎不可能的。他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我買了綠豆水,要不要喝一點?”
空氣裡還殘留著酒味,兩人坐沙發上喝糖水。
“不是說這幾年沒有交過男朋友嗎?疫情期間怎麽回事?”冷不丁的,楚夏問。
“?”梁詩韻的目光從翻開的書頁上收回來。
“還是說是像上次在度假山莊一樣。”楚夏正轉頭望著她,“什麽時候開始,你竟然也熱衷起這種關系了?”